我笑着问郑掌柜,“你怎么不学学那两艘红毛船呢,加价让人送货啊。”
“小人哪里敢啊。”郑掌柜欲哭无泪的说,“那伙红毛夷也有炮,每艘船上都有三四十门,偏他们来时荷兰城只有几艘蜈蚣船,不敢出海拦截驱赶。但若换了我等,早就火枪火炮伺候了。”
“那特尔特纳国呢?难道就甘心被荷兰欺辱成这样?”
郑掌柜就只顾着叹气,“打不过啊,而且据小人所知,荷兰人扶植了一小撮土着头人,同原来的土着权贵窝里斗,这就导致几个派别都不敢得罪荷兰公司,生怕他们拉偏架。”
“那特尔特纳国王的态度呢?”
“这个么小人就不得而知了。”郑掌柜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特尔特纳水师无人不惧怕红毛夷,便是国王想要有所作为,怕也是有心无力的。”
“你所说的荷兰城有多少人多少战船驻扎,特尔特纳又大概有多少战船军队?”
郑掌柜同刘掌柜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郑掌柜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据小人所知,荷兰城驻扎红毛夷八十几人,又招募有三百多土着人。小人返航时,只见着一艘荷兰战舰在港里泊着。
至于特尔特纳么,小人也不晓得具体有多少战船同士兵,只推测啊,推测战船不超过五十艘,士兵最多也就千多人。”
这不对啊,按着苯苏哈所说,特尔特纳也是不次于苏禄的国家。
我冷冷看向郑掌柜,问他,“怎么就这么点军队呢,这不合乎常理!”
郑掌柜一时间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刘掌柜仗着胆子看向我,“小人小人有话要说。”
“那你说!”
“是这样的,郑老兄所说是指国王可以指挥调动的军队,怎么说呢,哦,也就是这些人都以当兵为业。但特尔特纳岛上,小人所知的村寨就有十几个,这些村寨也是可以拉壮丁为军的,但这也没办法推算啊,还请殿下恕罪。”
这样解释就还合理一些,也就是兵民不分,着急了只要是男人都给我上。这种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乌合之众。
我脸色和缓了下来,转头看向刘时敏。
“准备酒宴,本王要同两位掌柜小酌几杯。”
刘时敏下去准备,我带着淡淡笑意对两位掌柜说道。
“不要紧张,只是闲聊。”
郑刘两位掌柜很有些受宠若惊的赶脚,急忙起身施礼,“多谢瀛王殿下赐宴!”
我笑着说,“不必拘礼,都放松一些,也别都是本王说话,你们若有想问的,也可以问,在我这里没有忌讳。”
郑掌柜略带激动的说道,“自打我等听闻殿下统帅我大明水师在班拓歼灭马尼拉舰队之后,无不豪饮庆贺,与有荣焉啊。大家伙都在说,日后这南洋,容不得红毛鬼嚣张跋扈了,我等大明商贾也有能扬眉吐气的一天。”
“是这样么,可本王也没见着有人来拜见我啊。”
郑掌柜面色窘迫,嘀咕着说,“小人等身份卑贱”
刘掌柜急忙扯住郑掌柜,讪笑着说,“是我等见识浅薄,思虑不周,我大明水师威震南洋,自是早该来庆贺的。容后,小人等便有呈仪奉上,以慰我大明将士劳苦。”
“多谢,但本王不需要你们拿命换来的钱,我见你们,也不是要讹诈你们的钱财。”
我招呼两人来到我近前,铺开海图给他们看。
“我叫你们来,就当你们是自家人,这话没有错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等身为大明子民,自当唯殿下是从,这也是身为大明人的本份。”
这位刘掌柜是个嘴甜的,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起码嘴上说的好听。
我也不以为意,指着海图说道。
“这里是瑞安,就是之前的班拓,如今是我大明之土,正在构建城池。
这里是马崂,也有一队人马驻扎,兴建商栈。
日后你等跑苏禄,香料群岛这条航线的商船,可在两处随意补给休整,我瀛王军作保,秋毫无犯,并保证你们的安全。”
说话间,我把一张印有‘瀛王之宝’的告知书交给了刘姓掌柜。
“本王知晓你等闽商都是相互熟识的,拿回去,广传!
后日,本王会在此处排摆宴席,广邀身在苏禄的大明海商,能来多少人,就看你们的了,不要令本王失望。”
这份告知书,我已经琢磨很久了,为的便是能够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