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加斯很痛苦,他怎么也弄不清一向愚蠢的大明皇室,贪婪的大明官员,怎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被澎湖查扣的船只,没有反抗的船员都被释放了回来。
从这些船员口中得知,负责核查的澎湖官员很清楚其中的利润。
一担生丝在大明收购价依品质不同为30-100两,贩卖至日本之后可获得4-6倍利润不等,价格好的时候,甚至能高达10倍以上。
前年,香山澳向日本输入1600担生丝,获利32万两。
去年,却只输入日本900担生丝,本来可以是1400担的,但其中500担被眼前这个强盗查扣了!
就还有其他货物的损失,总之损失惨重。
如果澎湖一直这么查下去,香山澳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要么同这个强盗开战,要么卷铺盖走人。
偏偏这个强盗是大明的皇子,开战就代表对大明宣战,而且目前看来,也打不过。
更令人沮丧的,从大明京城传回消息,皇帝对此非但不责罚,反而还夸赞了几句。因为从大明禁海国策来看,是官府在清剿走私,合理合法。
那些收了贿赂的官员也对此表示无能为力。
悲观的情绪在蔓延,由于果阿总督无法支援香山澳,香山澳议事会一致决定,拿钱消灾。
但维加斯看着眼前这个强盗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真的难以确定开价多少才能满足他的胃口。
“尊贵的皇子殿下,对于去往日本的商船,依据船只大小,我方愿意缴纳400两至800两的费用,您认为合适么?”
朱常瀛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刘时敏,便悠哉悠哉的喝茶了。
刘时敏拿过一本小册子交给维加斯。
维加斯翻了一页便又给了钟鸣仁,都是方块字,他怎么能看懂呢。
钟鸣仁看过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殿下,这是真的?怎么可以?”
朱常瀛冷冷看了一眼钟鸣仁。
“你同传教士学习都学了什么?难道不知在欧罗巴有进出口关税一说么?现在就读给他听!回去香山澳,就读给所有葡人听!”
杀人般的眼神令钟鸣仁不寒而栗。
他看向维加斯,满脸苦涩。
“这是一份《大明关税清单》,列明各类货物关税税率,从大明出口货物至日本,生丝税率为80,绫罗绸缎为40-60不等,瓷器为20-40不等,而从日本进口货物,银铜为10,硫磺为16。至于其他货物,容后再说吧。
总之,所有往来日本的商船,都要在澎湖或者琉球国那霸港缴税,不然便以海盗论罪。”
维加斯听过之后,也呆住了。
“殿下,您是认真的么?”
“自二月初一起生效,你最好尽快把这个消息传回香山澳。”
维加斯一阵错愕,随即冷笑。
“尊贵的殿下,您做出了一个错误决定。即便我葡国商人同意交税,你们明国的走私商人会答应么?他们会组建庞大的舰队袭击您的战船,甚至攻打澎湖!
我真诚的规劝殿下不要这样做,否则您将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本王可以理解为葡商拒绝缴税么?”
维加斯叹气道,“殿下,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带回香山澳。”
维加斯就这样带着一个坏消息走出王府别院。
抬首四望,这是多么宏伟的城堡啊!
高耸的城墙,热闹的街市,青砖铺路,干净整洁,维加斯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城市。
只是城头上的火炮异常违和,城外正在修建道路的战俘更让维加斯心有戚戚。
不过这座城马上要面临战争了,维加斯想不通这个愚蠢的皇子为什么这么做,大明那些无法无天的走私商对皇帝可没有忠诚。
等着吧,这座城马上就要陷入战火之中了。
新年伊始,朱常瀛就接到了一个好消息,从京城来的好消息。
皇帝恩准在澎湖设立抄关,征收关税,口头恩准,没有诉诸笔墨。
还有一封敕令揣在曹化淳怀里,准奏设立瀛州屯田卫!
虽然曹化淳还没有回归,但消息却提前一步送了回来。皇帝认为瀛王过的太苦,瀛州人口过少,组建军户屯田,中枢大臣以为可行,反正不用朝廷掏钱。
提到海外,什么事也就无人在意了。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