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瀛把自己想象为一个殖民者。
没错,对待这些官吏就要向殖民者一样不留分毫情面,重要的职位一定要用自己人,甚至不重要的职位,朱常瀛也没打算给他们。
贪污索贿,玩忽职守,公器私用已是大明官场痼疾,不杀个血流成河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用这样的狗东西,再好的制度也玩不起来。
就像我大清海关,自己人搞就赚不了几个钱,但交给英国佬管理,几年就收入将近亿两,这就是差别。
小小市舶司,也不是那么容易管理的。
两则告示,除了在岛上宣布之外,朱常瀛又命令曹化淳分派人手前往各县各码头张贴,咸使人知。
第二日,厦门市舶司如常开业,开衙办公。
下午时,第一支缉私队从澎湖赶来。
6艘40吨级炮艇,载员30人,配备6斤口径火炮4门;14艘改装哨船,载员8至16人不等,配备3斤小炮2门。
满员420人,战船20艘,这就是厦门缉私队的配置。
接下来的几日,缉私队有的忙。
数支船队分散进击,详细勘查厦门、金门水域,海图、暗礁、水深、环流,潮汐等等,都在测量之内。除这些之外,还要选择若干合适的地点修建了望塔,观测哨
显然,这样的工作普通士兵是无法承担的,从澎湖抽调6名专业测绘人员来主持。
闲来无事,朱常瀛骑马揽胜,一时间有些小感慨。
前一世,他同胡娇娇来过这座岛,还参观了旧时代英美领事馆,郑成功纪念馆,话说郑成功的爹在哪里?瀛州的海盗数据库里还没有出现。
总之,这是一座潜力无限又十分宜居的岛屿。
朱常瀛又开始琢磨着给自己建座小别墅了。
偏过头,朱常瀛对一直陪着他的两位知府大老爷说道,“话说你们整日跟着我作甚,我是藩王,你们这样做妥当么?”
是啊,为什么呢?闵梦得很想骂娘,一个从五品的衙门来了位亲王坐镇,那不得陪着么,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啊。
“殿下,那商税一事,您总要给个说法,府衙县衙有这么多人要养。”
朱常瀛很不耐烦。
“你们跟着我也没有用,税还没有开始征收呢,你们就盯上了,好意思么?至于府县养了多少吃闲饭的,关孤何事?
将来若有人找你们闹,大可推到我这里来。我认真的,如果有人来要饭,孤也不能把人饿死。”
闵梦得早习惯了朱常瀛的无赖行事,充耳不闻。
“殿下,那优免呢,总要给府县几个名额吧?前些日子赈灾,许多士绅都是出了力的。如果不能许利,日后再有事去求他们,就难了。”
朱常瀛问旁边的姜志礼,“你也是这般想的?”
姜志礼点点头,“按常例,是这样的,士绅为州府做事,总要有所回馈。”
“所以说,那些标榜大善人的狗东西都是假的?”朱常瀛愤怒道,“他们前脚用几粒米在百姓面前买好,返回头又从州府拿到了实惠,而你们竟然认为理所当然?”
姜志礼反驳道,“不然呢,赏善罚恶,今古至理!”
朱常瀛的好心情几乎被消耗殆尽,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倘若一个管家为你管理10亩田产,做的很好,你会赏他20亩的收益么?回答我!”
二人默然,不予回应。
朱常瀛心底里冷笑,道理都懂啊,大明朝养士两百载,所谓优免已经再不是培养人才的手段,而成为地方豪绅攫取利益的工具。
可要知道,大明朝廷实行的是包税制,一州一县的赋税是恒定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然税只会越来越少。然而士绅免了税,百姓头上的自然就多了,慢慢也就逼的人没了活路,没饭吃的人就要打碎一切毁灭一切!
这个朝廷同挨饿的人无关!
所以东林党的唧唧歪歪毫无意义,敢不敢吼一句“我要纳税!”?
富人不纳税,这个国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越早亡了越好。
见他们不说话,朱常瀛叹了口气。
“有人要立牌坊,那就不能还要当粉头捞好处。写几句酸诗鼓励一下,送块‘积善之家’的牌匾行不行?
至于优免,于孤面前再休提一个字!孤都纳税,他们凭什么优免!”
一群败家玩意蹬鼻子上脸,就非要被高寀那种没卵子的东西收拾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