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事物的诞生总是充满波折的,所以要变通。
澎湖酒楼茶肆这几日讨论最为热烈的,就两件事。一件为硫磺矿业商行,一件为稻米远期期货合约。
硫磺,这玩意因为能够制作火药,属于战略物资,利润相当可以,大明自产成本过高,反不如从日本、琉球进口。
事实上大明最大的硫磺消费用户,是瀛州。
但奇怪在于瀛州没有选择自己经营,而是招募商贾共同开发,这是为什么?坊间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皆有,迷信色彩浓厚。
令人惊讶的,5月1日这一天,一阵鞭炮过后,交易中心就这样悄咪咪的开始营业了,然而也只不过是大门口右侧多了两幅竖版悬挂的牌匾而已。
据传,5月5日,第一批船队将会奔赴南洋济罗罗岛,正式启动硫磺开采。
有人羡慕有人疑虑有人冷眼旁观,但无一例外的,都在研究招股说明书以及参股协议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瀛王创立的这种新型游戏规则是否可行。
很快,商贾们的注意力又被另外一件事吸引,稻米远期采购合约。
这份合约的条款简直棒极了!
为什么?因为海商几乎不承担任何责任,这是一份单向合约。
大抵的意思为,只要是从南洋运来的稻米,北洋商行将以5钱每石价格收购,倘若没有完成交易,海商也不会因违约而受到任何处罚。
这份合约,只是单向保证海商把粮食运回来,一定会有人收购。
那么也就没什么可说的,跑远海贸易的船主几乎都想要领取几张,留作备用。
每1千石稻米一张合约,北洋商行不限额度发放,每份合约只需工本费1两。
1两银子的工本费对这帮玩意也不算个啥,北洋商业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避免合约被随手拿走去当擦屁股纸。
朱常瀛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引诱船主将粮食运来大明就好,即便不能入手瀛州,总也会落入大明人的碗里,对平抑大明粮价有益无害。
地主老爷同商人老爷哪个有良心?
资本家的剥削还是比地主老爷的白嫖要强很多的。
5月2日晚,朱常瀛把几位心腹叫在一起家宴。
北洋商行大掌柜,杨家春。
西洋商行大掌柜,刘时敏。
稽查司司长,曹化淳。
至于沈兴,估计此刻正在暹罗呢,且在勇威岛有过一次深谈,倒也没必要赶回来。
为了这次家宴,朱常瀛还特意从万春楼请来舞乐班子助兴。
说起万春楼,虽然扬州南京的花天酒地朱常瀛也没见识过,但论玩花样,万春楼应该首屈一指。女人多种多样、乐器多种多样、舞乐、博彩同样如此。
这种模式若是在国内几个大城市开分号,妥妥的销金窟,日进斗金都不足以形容。
但不能这么干,只这一家放在眼前还好控制,若是放出去,鬼知道那娘们会干出什么来。
亲王下场开青楼,还连锁,这名声基本可以名垂千古了。
边喝边聊,酒没喝几杯,浅尝辄止,但话却没有少说,也没谈什么正事,就聊聊各自经历过的奇闻逸事。
朱常瀛也不是天天在忙,这种同下属交流感情的聚会时不时的也会搞一下,既是社交需求也是心理需要。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是一句孤家寡人就可以翻脸无情的。
而为了尽量避免将来出现把屠刀砍向亲友的情况,就要时常沟通,尽最大努力将隐患消除在萌芽之中。
只能说,尽力而为,但愿不要出现那般情况,都能安安稳稳的退休。
酒宴过后,朱常瀛信步走入书房,几人跟在身后。
关起门来,朱常瀛在软塌上坐了,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着说道,“老规矩,都报报数吧。”
杨家春莞尔,“奴婢的家财,算起来有8万两了。”
刘时敏撇了撇嘴,“奴婢没他那般多,但也有6万两上下。”
曹化淳嘴唇蠕动几下,嗫嚅道,“奴婢奴婢有3万两。”
“够不够花?”
杨家春回道,“奴婢在商行的份子年入14万两,在瀛州、美岸各有一座庄园,大概能年入2千两,家里共7口子,家仆16人,算起来年盈余万两以上,花费只是个零头。”
刘时敏紧跟着说道,“奴婢同老杨是一样的,他那些庄子还是我帮忙置办的呢。”
曹化淳有些气闷道,“奴婢家口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