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所措,如遭天谴,站在运输船上看热闹的土兵也如惊弓之鸟,惶恐莫名。
大明军队虽也装备火器,但就比例而言,相对数量还是极少的,绝大部分军队还是以弓箭刀枪为主,根本就没见过火枪这样的玩意,更遑论火炮。而土兵,则清一色的冷兵器,对这种喷火冒烟的家伙,既好奇又恐惧。
毫无悬念的战斗在半个时辰后进入尾声,几艘舢舨侥幸逃脱,余者尽数被歼灭。朱常瀛发了狠,便停靠在岸边的渔船也没有放过,几根火把丢过去,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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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尽是人形蘑菇,死透了的算幸运,还在挣扎的则沦为标靶,拿来练枪,这是一场没有俘虏的战斗。
那个什么抚安侯都勇,穿着厚重的铠甲坠入海中,不久就会变为海底的淤泥,脑壳将会成为寄居蟹的新家。
永安州死难的近千百姓可以长眠了,洗去戾气带着平和前去投胎。廉州府百姓也可以安稳睡觉了,不必担心夜半遭受蹂躏屠杀。
如何对待安南,朱常瀛是有些犹豫的。后世的历史证明,这个族群虽然反复无常,却也有着执拗同坚持,揍他一顿容易但想要将其完全纳入体制却难,强行而为则得不偿失。老祖宗已经失败过一次,朱常瀛不想重蹈覆辙。
但不揍他又不行,因为这货爱聊骚。
这一路上,朱常瀛就在思索如何对付这个不安分的邻居。
巫头岛这一战,就是对安南三股势力的警告,而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正在进行中,那就是以大明皇帝的名义对莫氏、郑氏、阮氏重新册封,而把有名无实的黎氏忽略掉,使三家彻底走向分裂。
这很难,大明朝廷内部对于维护所谓正统的顽固观念极为强大,即便皇帝老子也对这种权臣篡权上位的行为极度厌恶,未必能采纳朱常瀛的策略。完全可以理解,正统不维护,皇权何以维护?但从国家利益出发,一个分裂的安南无疑是对大明最为有利的。而这种歪屁股的册封真的会动摇大明皇帝权威么?朱常瀛以为完全没有影响,纯粹是在自寻烦恼。
李氏朝鲜就是僭主上位,大明不还是册封了么?也没见大明就动摇了国本。
奏本已经递了上去,就看皇帝的态度了。
如果第二步功成,还将会有第三步,扶弱削强,维持三家均衡。
好吧,即便第二步不成功,朱常瀛也会施行第三步。事实上已经在做了,将安南朝贡资格一分为三就是举措之一。
海上战斗结束,朱常瀛看了一眼站在身旁有些六神无主的岑大寿。
“岸上的事就交给你了,打扫干净,不要留下后患!”
岑大寿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旋即抱拳施礼,“卑职领命!”
岸上已经没什么抵抗力量了,都是老弱妇孺,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去蹂躏。
岑大寿走后,朱常瀛把目光移向谢均,这位知州大老爷虽然被炮声震的有些晕乎乎,但却掩盖不住脸上的兴奋之意。
“谢知州,如今贼已灭,但偌大一个永安州几无人口,原来的城池也被焚毁,你作何打算?”
“回禀殿下,此事早有议定,都抚将从广东各卫所抽调军余住扎永安,且在原址重新建城。”
唉,广东的军户子弟又要倒霉了,但必须要承认,正是因为大明朝的军户大迁徙,才有了今日云贵两广相对稳定的局面。
“不妥!”朱常瀛摇了摇头,问道,“北仑河下游有一三岔河口,可对?”
“正是,自入海口沿河而上,25里即是。”
“孤看不如在此地建城,厚墙高垒,城头配备火炮,河中有水师巡弋。如此,进可威慑十万大山,退则自保有余,便几万山匪也奈何不得。”
谢均眼前一亮,拱手拜谢,“以海通勤,进退有据,殿下高论,下官拜服!”
朱常瀛叹了口气。
“你我高谈阔论容易,但建城还是要各地来的军兵动手,艰难险阻难以想象,想要人家效死命,不做逃兵,就要拿出切实的好处来。我看这开垦出来的土地,就应该谁开垦出来的归谁所有,地契房契该给的就都要给,三年免税,而后以两成,最多不超过三成征税。总而言之,善待军卒,这边关才能固若金汤,无可撼动。谢知州,孤说的可对?”
谢均躬身再拜,“殿下金石良言,下官铭记在心,敢不尽心竭力!”
“好!”朱常瀛微微颔首,“孤拨付两船补给与你,克日赶赴三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