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一大早就醒来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着。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子里闪回着,清晰又模糊,紧张又放松,害怕又安心。当缷掉一切恐惧之后,她心里一下子变的暖暖的。她为此感到开心,为自己能走出恐惧的深渊而感到开心,为自己有了战胜恐惧的勇气而感到开心,也为有幸认识冷艳女而感到开心、感谢她给予的“力量”,更为了能见到“他”而感到开心。她脑中渐渐浮现出他的模样,心中又是升起寒意。“唉~要是没这张脸就好了!”她想到他的样子时,心中就冒出了这种想法。
天刚蒙蒙亮了时候,玲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洗漱完毕、穿戴整洁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到书房门口侍候着。她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担心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是她自己睡觉时昏昏沉沉地做了一个梦。
随着天色渐渐明亮,她竟然愈发地焦急起来。她时不时就看一下房门上的应声石,可是一直没有声音响起,她有将耳朵趴在房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结果自然是没听到任何声音,因为这个房间本身的隔音效果就非常好,可以说几乎断绝了内外之间的声音传递。她焦急地攥着手心,慌乱、不安地在门前徘徊着。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把房门推开了。要说有谁能不经过禀告就推开这扇门的话,那就是她了,是她的身份——皇帝的近侍——赋予她这样的权力。她进去之后叫了几声,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的只有她的回声,她的心脏瞬间紧绷了起来,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人,昨天的那个箱子也不见了,她的心一下子就冷了起来;她害怕昨天是一个梦,她害怕得到的勇气只是在梦里才有的。
于是,连忙跑到皇帝的卧室看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房门。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损坏的墙壁、地板,到处都是残破不堪的家具,她瞬间就放下心来。要是昨天发生的是一场梦、是虚幻,那说明她获得的勇气也是假的;如果真是那样,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叫几声没有反应,又顶着臭味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有人。
突然,一种惆怅的失落感从她心底升起,“难道已经走了吗?”她有些难受地想着。
“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呢?”玲珑怅然若失地走着。
“以后我该怎么办呢?”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皇上会回来吗?”她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这个问题。心中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步履越发沉重起来,不知不觉又来到了皇帝的书房,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走的太着急,连门都没有关,又依稀回想起,好像有窗户也没有关。
她加快了脚步,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人正在书桌上看书,他的双脚架在书桌上,整个后背靠着书椅,这么半坐半躺着,看起来非常惬意。
玲珑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没有认错人,她情绪有些激动,眼睛一下子热热的、湿湿的。
此时,云羽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就朝门口看了看。
“哟~你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早饭啊?”他看见玲珑,一边坐正了身体一边说道。
这句很生活化的话倒是让玲珑那有些激动的情绪消退不少。她快步走上前去,有些埋怨地说道:“您刚刚到哪里去了?”
“到处闲逛了一下,顺便办点事。”云羽说道
玲珑一下就意识到这个“办点事”指的是什么了,她立刻扭头去看昨天晚上放着大箱子,现在却空空如也的地方。她那还有些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就没有了。
“您是怎么安顿她们的?”她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
“我让她们随风而去了,那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云羽说。
“嗯?”玲珑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把那些骨灰撒了?”她心里想着。
“行了,这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不要再想它了。”云羽打断了她地思考。
“您刚刚说的‘闲逛’是指你到皇城外去了吗?”玲珑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惊讶地问道。
她认为他不可能将那些可怜人的骨灰撒在这座皇城里。这是她们受尽折磨、怨恨、痛苦的地方。但是皇帝的出行是不可能不惊动皇城里的禁卫军的,也不会允许皇帝一个人外出的;偷偷摸摸出去就要穿过结界,但是不可能有人可以直接穿过结界而不被人发现。因此,她才会激动地问道。
“是啊,我是到外面去了;但是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的,我不能告诉你。”云羽故作高深地说。
这话更是激起了玲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