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是明天,活好当下的每个时辰便是人生。”
五兄弟说着走着,不觉来到家门前。
爷爷曾星岗,见五个大孙子鱼贯走入餐厅,酒没开始喝,心便早已醉了。幸福的团聚,随着全家人的笑声很快散去。
昨天刚下了场雨,地上还是水汪汪的,太阳一出便又热了起来。
一个脚穿草鞋身穿制服的邮差,挑着比篓子还大的两个邮包,来到白玉堂门前放下挑子。
国荃和国葆正在书房写作业,国藩夹着一叠作业笑着进来:“九弟,葆弟,看!刘蓉给你们回信了。”
国荃惊讶地说:“真的?”上前一把抢过,迫不及待地将信展开,国葆趴在旁边一同看着。国荃一目十行,信没看完便跳了起来,“天哪!刘蓉大哥邀请我们去浏阳文庙,观看祭孔古乐!”
“看完嘛!信里还有我呢。”国葆不乐意道。
二人又继续看信,国葆眼盯着信,惊呼道:“哇,刘蓉大哥说,我和九哥是他梦中兄弟也!”
国荃收起信,“大哥,浏阳离我们这里远吗?”
国藩看着二人激动的样子,慢条斯理道:“不远,但也不近。”
国荃追着问:“大哥看过祭孔古乐吗?”
“大哥也不曾见过,据说,祭孔古乐,气势恢宏,凡临其境者,犹如重归千年以前。各种古乐,集舞、礼、歌于一体,融合精妙,美不胜收。”
国荃激动的心情突然黯淡下来:“家里会同意我们三人同去吗?又要花不少钱的。”
“农历八月二十七,还早呢。”国藩说。
国荃算着日子:“今天,是六月二十一。”
国葆说:“大哥,我也想去,好想亲眼见见刘蓉大哥。”
国藩微笑地纠正弟弟:“葆弟,刘蓉字孟容,号霞仙。你作为小弟,当他面,千万不可直呼其名。你应该称他孟容兄或霞仙兄。”
“我知道,刚才一时激动。”
国藩说:“知道就好,我是说,遇到比自己年龄大的或辈分高的,不能直呼其名。读书人,万不可一时激动一字差异,失去了礼德,这样会被人所不齿。”
“我记住了。”
“不光是你,九弟也要注意。”“是,大哥。”
国藩将手上的作业分别发给二人:“九弟,你的文章我加了修改和批注,在另张纸上。”
国荃接过定眼一看:“大哥将我文章又抄写一遍?”
国藩说:“文章空白处有限,我誊抄一份便于你读。”
国荃拿着文章,坐一边认真地看了起来。
国藩接着对国葆说:“葆弟,这是你对这首诗的注解。自己再看看,是否完全理解了诗者的意境?”
国葆接过作业,国藩指着:“你看‘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诗者本意是,刚刚入春才七天,怎么像两年一样漫长?你理解为,哦,他已经离家两年了,他在思念家乡。注意,这里的离家,是心境,而不是字义。再好好想想。”
“嗯,是我错了。”
“读书读诗,不要只看表面词句,要潜到作者内心去读,方能与他一起走入思乡的心境。陪他哭陪他笑,让诗与你融为一体,诗中的他仿佛就是自己。这样,才是真正在读,而不是观。”国藩把观字说得特别重。
“大哥,我明白了。”
“嗯,总体写得还是不错,字写得也好,值得夸赞。”
“谢大哥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