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头砸?还是让大财主们开吧,咱保障供茶就好。”
国荃说:“刚才进门,不知你们留意了没有,柜台侧面,摆着那么大个木柜,上面琳琅满目的茶杯茶具,你们可知那是做什么用的?”
荷香猜想着:“卖的吧?”
国荃说:“呵,说对了一半。那是阔佬们专用的茶杯,别人是不能用的。当然,也是在这里买的。他们喝完茶就陈列在那里,京话叫显摆!就是给人看的,证明自己有钱!据说,一套茶壶茶杯300两银子。”
大壮摇头道:“好家伙!一套破壶破碗就300两?一家人十年的口粮啊?”
国荃道:“生意人嘛,想赚钱就得动心思。你不是爱显摆嘛?你不是讲究装面子?我连茶带壶的都卖给你!我挖空心思地供着你的尊贵。同时,也讨了爱收藏和把玩茶壶人的欢心。像我们这样的包房,您点火锅老板也会派人买来给你吃。京武哥说他东家有句格言:开店不能怕麻烦,没了麻烦那才叫真麻烦。”
二喜深沉地点了点头:“嗯,明白人。”
荷香笑着说:“开始,我和干爹都以为,你信上说的茶价是写错了呢。干爹还以为是在做梦。现在,我是理解了。”
国荃笑道:“京武透露说,此茶楼有内务府某大人的份子,知道就好,千万别问。”
大家会意地点了点头,国荃要为大家倒茶,二喜忙说:“慢,我带有咱自己的茶叶,等下喝我们的。”
恰时,京武领东家和一名掌柜的进了屋。
众人忙起身,东家谦卑地道:“诸位恕罪,诸位恕罪,临时来了位不速之客,在下冷落了远道而来的朋友,实在是抱歉!”
二喜拱手道:“老东家财源八方,三十六路宾朋随时有访,何来抱歉恕罪之说?老东家此言真是折煞在下了。”
东家和蔼道:“言重言重,我就是个卖水的。啊,鄙人姓张,随便叫我老张,或老张头就好。”
二喜说:“哦,张老东家!在下姓曾,小名二喜。如果您不介意,直呼我二喜便是。”
东家呵呵一笑:“曾先生果然豪爽之人,那我就叫你二喜了?这样反倒少了些生分,你说是也不是?呵呵...”
二喜乐呵道:“老东家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东家恭让着大家:“大家就座,大家就座。”东家看着空着的茶杯问京武:“嗯?怎么没有上茶?”京武正要说话,被二喜抢先道,“老东家,您误会。这壶里已经泡得有茶,我是想等东家到了,一起品品我带的新茶。”
“哦?曾先生原是此意!嗯,快人不坐慢车,开门见山。我喜欢!”
不等东家吩咐,京武忙出屋,站在栏杆对楼下的伙计拍下手,示意送水上来,伙计会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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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中午时分,国藩坐在书案前埋头梳理梅钟澍遗作。
秉钰站在门房前与张升交代道:“您安排王婶买两只鸡回来,晚饭,我们加两个肉菜,改善下伙食。”
张升咧嘴一笑:“好咧,我这就去办。”张升和秉钰分头走去,秉钰进到书房,站门口朝国藩望了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她慢慢走到国藩面前,国藩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诗稿。
秉钰叫了声:“国藩。”丈夫本能地嗯了声,继续翻看自己的东西。秉钰耐着性子加重语气道,“师哥!”
国藩头也没抬:“哦,叫我?”
秉钰道:“你也太专注了吧?喊你两声才知道我的存在。喂,你能不能别再看这些诗文,晚个几天再看好吗?”
国藩依然埋着头做自己的事:“为什么。”
秉钰说:“还问我为什么?大家都发现你现在是种病态!回到家就坐在这里翻看这些东西,看一会儿,自己又去难过,难过一会又坐下来看。搞得全家人,心里都跟得了病似的。”
国藩依旧翻看着诗稿回话:“...我有嘛?”
秉钰看着丈夫摇头道:“有没有别人看得明白。要不,你把小珊给我请来。”
“请他来做什么。”
“给你开个方子,调理调理脑子。”
国藩对秉钰的话心不在焉,看着诗文继续着自己的思路:“胡言乱语。我脑子好好的,调什么理。哎,你看,霖生十年前作的诗,朋友转送给我的。这太珍贵了!”
秉钰立在国藩身边,双手抱着膀子暗自神伤:“还能说点别的吗?”
“我不正和你说诗嘛。”
秉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