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呆,片刻,她闻听外面有人叩大门,便径直走来,她将大门打开见是邮差,忙接过信道谢,直到邮差挑起扁担走远,她才关上大门。雅芝边走边看信皮,不觉朝客房走来。他见公爹和二叔二婶坐着说话,忙说:“爹,二叔,二婶,我大哥来信了。”
曾麟书忙接过信:“定是国潢到了。”雅芝对公爹道,“您三老说话吧,儿媳先下了。”
曾麟书展开信边看边笑。二叔问:“信上怎么说?”
曾麟书道:“国藩说,刚领到上半年俸禄,给家邮了三十两银子,说是给弟弟们做学费之用。另外,国藩又被皇上加阶三级,并貤封三代光禄大夫,诰封已经拿到。”
二婶惊讶道:“又被皇上加阶三级?”
“国藩说,新帝登基,朝廷日无暇隙百倍繁忙。嗯,下面是他给爷爷写的一封信,要家人到爷爷坟前念给爷爷听。”
曾麟书说到此,壮芽和国葆,国华一同进来。二婶高兴道:“哟,三个孩子回来了!怎么样,考得怎么样?”
壮芽低头一笑:“我没考好。”
国华说:“国葆考了县试案首!”二婶惊喜道,“哇,考了第一!”曾麟书说,“回来得正好,快准备祭品,到爷爷墓地,将国葆考取县试第一,及你大哥的来信,告诉给爷爷!”
国葆问:“怎么?大哥给爷爷的信?”
二叔说:“刚刚收到你大哥来信,大哥被皇上又加阶三级,貤封三代。”
二婶说:“让孩子先歇歇吧,刚刚进门,吃了饭再去不迟。”
……雅芝从后院找到前院,终于在书房将国荃逮了个正着。雅芝这次是真生气了。她自嫁到婆家,丈夫从新婚当夜便无端地冷落与她;几年来,她一次再一次地容忍包容,没想到,如今已经一双儿女,丈夫却又在外面闹起了乌龙。甚至连老人都拉扯了进来。尽管她有教养,明事理,但也经不起被人两次三番地耍弄。
任凭雅芝如何指责,国荃只是双手抱头默不作声。雅芝一旁冷着脸问道:“国荃,话说这么多,我就问你一句,你摸着良心说,你真的爱过我吗?”
国荃一脸的无辜道:“孩子都有了,你说呢。”
雅芝又问:“那是我对你不够好,拢不住你的心是吗?”
国荃说:“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情,是世上最纯真最纯粹的。我或许再找不到像你这样的妻子。”
雅芝万般个委屈涌上心头:“那你还不知足……”
国荃纠结着略带哭腔:“……可她比你先到。”
“这么说,我与我们的孩子,都是上天错意的安排?”
国荃道:“你与孩子是我的至亲挚爱,是割舍不掉的骨肉亲情。”雅芝正要说什么,国葆从外面喊着进了屋,“九哥!哟,和嫂子说话呢。”
雅芝挤出个苦笑:“葆弟,县试考得怎么样?”
“哈,还好吧。”
国荃问:“考了多少名?”
国葆腼腆一笑:“考了县试案首。”国荃兴奋地照国葆拍了下,“行啊葆弟!”雅芝笑道,“壮芽呢,壮芽考得怎么样?”
国葆将头一低:“壮芽没考好,他心就没在考试上,整天想着山寨的事。”
雅芝说:“没关系,这次没考好还有下次。”国葆说,“九哥,爹刚才说,要我俩去岳麓书院读书呢。”
“是吗?”
“是的,大哥寄钱过来了。”
雅芝闻听忙说:“葆弟,你与九哥说话,我去帮着做饭,今天要好好为你庆祝一番。”雅芝没等国葆回话便出了屋。国葆望着雅芝的背影对国荃道,“九哥,我进门时你和九嫂在说什么?”
“没什么。”
“我看她...不怎么自在?”
国荃顿了顿道:“荷香回来了。”
国葆惊讶道:“荷香姐回来了?她还好吗?这些年她去了哪里?”
国荃喃喃道:“别离七年,不是一句话,等见了面亲自问吧。”
国葆说:“也好,爹安排我们吃过饭去爷爷墓地。大哥给爷爷写了封信,要我们念给爷爷听。”
国荃默默地点了点头:“好。”
兄弟几人给爷爷上过坟,国荃、国葆、壮芽便直奔山寨而去,国荃对二人道:“你们找师姐说话去吧,我和二喜叔说会话就过去。”
国葆说:“九哥,六哥我们一起出来,他一人回去,家里会不会问我们去了哪里?”
国荃说:“六哥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