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便将三人借青鸾掩护决定上京,路上所经历的事情巨细无遗讲了一遍。因烈焰真人是归云宗大能,水宫和鬼啸原还有掩月城的事秦晚觉得他也有必要知道,便不再隐瞒。期间他巧妙地撒了个谎,只说被水云追踪时将将被追及,但对方突然减速,怀疑是伤情发作所致,烈焰真人虽略觉不对劲,但用脚趾头想这毛头小子也不至于能伤到结丹强者,便没有再深究。
树海奇闻、墨山邪修、水宫王莲、砂原异族桩桩件件,听得烈焰子难掩惊疑之色,他数度回头望向沈若男,沈若男都给予肯定的点头。这一说便是两个时辰,此时天色已至暗,即将迎来黎明。当秦晚说到自己犯下弥天大错,引致众多百姓惨死的时候,连烈焰真人这种强者,也难免脸上变色。
一一讲述毕,秦晚静静侍立,良久烈焰真人开口道:“有些错,即使不是出自本心,犯过了便无可挽回,只能说引为镜鉴,当作明日之师了。说起来,天下居然有重塑经脉之道,你师尊倒是奇人。”
沈若男喜上眉梢,师尊这句话居然有开解之意,代表他起码对秦晚没有敌意了,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秦晚恭敬道:“他应不是这尘世人。”这已是他最大程度对烈焰的信任,烈焰子点头道:“人外有人此话不假。”
“你说的这些,关系重大。京城即将变乱,各宗其实早已知晓,但修真界一日不定,俗界再翻波浪也是多余。”烈焰真人傲然道:“若他们以为凭借一点鬼鬼祟祟捣腾出来的战力,就想反客为主的话,任何一个宗门,都会让他们意外的。”
“不过水宫之事,的确值得深究,我们在前面厮杀,他们想做黄雀,而且是不分敌我这样搞,的确有必要深入调查。正好我不想回宗门,便去跑一趟吧。”烈焰子才说完,沈若男便强烈反对。
“师父,不要!阴魔派那里是龙潭虎穴,鬼阳虽死,还有两位结丹强者在,背后说不定尚有隐藏高手,您这样太冒险了。”
烈焰慈爱地看着女徒道:“水云他们几个胡作非为,可再怎么说也是我同门,这些人欠的账,我代为偿还理所应当,总不能让仙门中人,视我归云宗为无耻邪派!”他目光扫过秦晚,眼神中带着骄傲。
秦晚心中叹息,从被化身救之后,他就对归云宗破灭了幻想,未曾想这千年古宗里,依然有人贯彻着旧式的侠义之道,起码眼前烈焰子和若男,便不辱归云宗的名号。他望向沈若男,沈若男此刻也望向他,秦晚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父,请带上弟子。若男虽不肖,起码可以随身服侍您。”果然,沈若男说出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不可以!”秦晚顾不得高人在侧,脱口而出加以阻拦。若男即使是剑魂在时,他也绝不肯放她去做如此危险之事,更何况现在这半调子战力,怎能让心爱人儿冒这风险。
“这里轮得上你说话么?”烈焰真人斜睨秦晚,不怒而威淡淡地说。秦晚心知若触发老家伙真火,自己被斩也只是瞬间的事,可他决心已下,便是要与烈焰大打一场,也必不能让若男陪他去探查阴魔派。
他心一横说道:“我和若男已经互许终身,未来妻子的事,如何说不得。”他话才出口,烈焰子手已摸上剑柄。老道人又不傻,自见秦晚过来后,乖徒儿与他频频对望,心中便有些思量。适才他说配不上啊配不上,便是想暗示秦晚识相点主动滚蛋,结果这小子居然恬不知耻公然顶撞,当下便想一剑将他砍了。
“师父,不要!”沈若男惊叫着上前,将身体护着秦晚,扭头可怜兮兮地求情道:“他口不择言冲撞师父,我会教训他的,师父剑下留情!”她这一护不要紧,烈焰真人的脸立马比什么都难看。
老道士盯着秦晚,心中有种菜园里好大棵白菜被猪拱了的郁闷,想发火又心疼沈若男,手中捏着的剑柄楞是没拔出来。心里存着半分侥幸,烈焰子朝沈若男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沈若男羞红着脸没敢看他,既然没有当场否认,这不言之言已经很明白了。烈焰子长叹一口气,恶狠狠地说:“胡闹!”转过头不看沈若男生起了闷气。
沈若男趋步近前,捧起烈焰子的手柔声道:“他对我很好,我这辈子认定他啦。师父只有一个,若男永远是你的徒儿。”烈焰子身子一扭将沈若男手甩开,发起小孩子脾气道:“是啊是啊,嘴巴上说得好听,心已经跟人飞走了。我看我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沈若男知道老头心性,凑上去轻轻捶着烈焰真人肩膀道:“师父您消消气,没有得到您的认可,我是不会和他结为道侣的,而且更不会在您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