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和我谈话时这人反应怎么样?”雷隆衡结束与秦晚对话后去到侧室向亲妹询问。“他身上能量很古怪,不是正常修士那种灵力,看得我眼花。”雷隆浅的瞳术,隔着一堵墙居然能够看出对方身体能量分布。
“他的神识很强大,和你聊的时候相当稳定,几乎没有任何波澜,感觉句句说的都是实话。”“唔,最后那句,就是他说咱们万一输了会很麻烦时有没有变化?”“丝毫没有。”“有意思,萨家似乎有所倚仗的样子。”
雷隆浅担心地望向长兄说:“哥哥,这个人很厉害。我窥视的时候没有反应,最后他临走,我眼睛不舒服地眨了几下,可能他知道被监视着呢。”雷隆衡拍了拍雷隆浅脑瓜,微笑道:“有哥哥厉害么?”
“没有!”雷隆浅挺起胸膛,充满崇拜地望着家族的未来族长。哥哥是无敌的,如果发生战争的话,你还是能跑多远是多远,可不要死掉了,少女默默想着心事。
此刻的秦晚正准备能跑多远是多远。
他去了趟军部,找到祁虎三人,简单交待了把他们借调来天鸾府的事。“事先没征求意见很对不起,不过就快要打仗了,我怎么也不放心你们在北境卖命。”秦晚低头道着歉。
祁虎三人对望一眼,彼此都露出感激神色,混进公主府虽然功绩点涨得慢,总比上阵厮杀强多了。“好兄弟,你现在这么大官了,也没忘记给我们铺路,放心,我们给你把这个天鸾府守得好好的。”
秦晚苦笑道:“府都没一撇呢,工部正在加紧改建。你们先只管在军部混吃躺平一阵子,我忙过这会,便回来安排些肥缺,唯一要求就是不要出京城,不要惹事,平平安安等我回来。”祁虎摸着脑袋道:“奇怪咧,你怎么口气有点像我死了多年的老娘说话。”
才从军部出来,秦晚便迅速易容混入人流,雇了个车从东门出城。他没有等次日,而是当天便向含璋塞方向行去。多出这小半天时间,能跑多远跑多远,这是他的小心之处。
萨信给他的这个任务,让秦晚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最主要是之前家族议事的时候,萨信一再建议向澜国求助的口风令秦晚觉出异常,加上那夜进入文思圣府进行刺杀的蛮族人被老皇帝灭口,直觉上这位大皇子殿下与澜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会不会自己建议向雷家让步以求和平,触动了他的利益哦。秦晚抱着宁信其有的心态提前出京,是有防止半路被杀手拦截的意思。他沿之前送雷家人的路线逆向前进,这条路走过一遍已经熟悉,只要渡腾水,穿过疏林便可以到达轻雁塞。
夜,阿木英虎盘坐着,正在思考巫王大人派他来萼国到底值不值当。他并不是那种喜欢质疑上司的人,但这段时间在萼国经历实在令他开始反思,“那个废物帮他有什么意义”。
被萨迎压制着的萼国大皇子萨信主动遣人找上门,是巫王大人没有想到的。“我家殿下人望很高,唯独缺乏实力,军部被三皇子控制得很死,如果澜国能够相助,等殿下登基后,整个皓州军民都可以送予贵国,只留个人给我家殿下即可。”“谁?”“纳兰静。”
作为回报和条件,大皇子萨信同意信奉巫神,两国以明光城以西千里为界,澜国能够得到皓州很重要,因为如果最后实现,巫王大人在云梦大泽以北将可以与云国争锋,是巫神掌控整个天下的跳板。
阿木英虎作为北巫王的得力手下被派到天龙府,所见所闻却感觉满不是那回事。萨信缺乏决断能力,一直监视着他的范苦,阿木英虎提了数次要除掉,但萨信畏惧得很,拖延着没办;入侵文思圣宅邸失败后,阿木英虎再次提出及早动手,甚至已经联系澜国高手潜伏到西境之外,可萨信如惊弓之鸟般不敢作任何举动。
直到皇帝被莫名其妙的治愈,阿木英虎嗅到可能失败的味道,而这时萨信却听从了那个策士的建议,三天两头请安问礼,对老皇帝嘘寒问暖的样子让他恶心。一边背叛着萼国和家族,一边还幻想讨好老皇帝的欢心,患得患失、首鼠两端,这个人不堪大用。
所以拖到了云国的雷家人来京。这可不行,谁知道雷家人会不会对皓州也打着主意。阿木英虎一再逼迫萨信,“我澜国四位巫掌已到边境”,要求他赶紧将范苦杀了好动员力量夺权,可萨信却表示拒绝。“我再争取一下,雷家人来是个好机会,可以劝说父皇向你国求助。”
可结果是萨信怒气冲冲地回府,痛骂他的野种妹夫破坏了好事。“不要杀范苦,他是父皇的人,我不想做得太绝,你看这是什么?”萨信得意地将手送到阿木英虎眼前,手里拈着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