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从的低头,由着鹿儿带着她绕过这些人,一路往处青草从生的小土路上去,直到萧霁一脚踩进泥巴里她才呀一声捏起手势,一道浅浅的白光飞向萧霁的鞋面,之后踩在泥巴上的每一步都稳得像是都在石板路上,滴尘不染。
“我忘记了,小长老不要生气。”鹿儿笑嘻嘻,但还是带着点心虚去窥萧霁的脸,萧霁朝她微微的勾起嘴角,“没事,走吧。”
她倒是要看看这番绕路要去什么了不得的地方,鹿儿看着她的笑也怔愣了下,随后红了脸就往前头走。
萧霁不明所以,踩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直到建筑群前才微微喘气回复体力。
这个身体原来的体力如何她不知道,但是萧霁已经要忍不住瘫坐在平整的石板广场上。
她只是个宅在家里写些无脑甜宠文和玩各种游戏的死宅啊,为什么要遭受惊吓晕厥和爬这看不见顶的山啊?
没瘫在路上就已经很好了,现下腿一软就要坐下去,鹿儿伸手一捞就把她带回身边,“小长老,现在里头估计正吵着呢…咱们过会再进去吧。”
看着眼前巍峨壮阔的大殿萧霁也有点发怵,但还是谢过鹿儿的好意抬脚往里走,鹿儿拦不住,只好在殿外俯身跪下。
萧霁很累,脚步声也浅,走进殿中的时候几乎听不见脚步声,只有那件来自方析与她而言过长的斗篷随着脚步拖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殿内的人都不是常人,在她步子踏进来那一刻便已经安静下来,回头看着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在中心站定后抬头,伸手拿下斗篷的帽子后露出那一张容色清妍的脸。
主位上的那个中年男人一见她手里捏着的茶杯忽的碎裂,浅褐色的茶水在指间流淌,顷刻之间人就已经到了萧霁跟前,十分不可置信的想要抱住她,又在即将接触到她时停止。
在外人看起来像是一个浅浅的拥抱。
萧霁低头,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周围顿时响起几声抽气声,像极不可思议般。
拥抱维持的时间不久,那个中年男人也没贪恋这个怀抱,眼底带着点红伸出手臂,示意她将手搭在上头。
还是随着她的步子慢慢的走向主位,萧霁心里直打鼓,原本只是不知怎么的不想让这人难堪才抱上去,想起来也是这具身体原主想给他解围。
可是这样坐在主位上是不是算不上解围了?
好在那人没有失心疯,站在主位旁一挥手便凭空出现一套白玉桌椅,上头也细心的铺好了皮草,看起来就十分舒适。
萧霁没客气,坐上去后才抬起眸子冷冷扫了一眼坐下的那些老者后又垂下眼,端得是一副无谓的清冷模样。
“诸位长老莫要忧心,如今魄月归来,眼下的困境不足为奇。”坐在主位的男人端着笑意看下去,那些个人面面相觑,看看他又看看萧霁摇摇头后才作揖离开大殿。
直到殿内人走得七七八八,萧霁掀起眼皮才看下头青骊方析站在殿尾和几个少年一起低着头。
“月儿,看什么呢?”那个坐在她身旁男人隔着宽大的衣袖戳了戳她,萧霁回神抬头反问,“你叫我?”
那个男人皱起眉刚想说什么,旁边就跑过来一个年轻些的手上裹着帕子捏捏她的手:“怎么师妹又忘了吗?”萧霁甩手,蹙眉看着殿内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开口,“我不是什么魄月,我是萧…呃。”
霁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有些惊恐的捏住喉咙,“我是萧…萧,霁月风光。”萧霁说完之后越发惊惧,为什么不能连着说出萧霁两字?
主位上的男人看着她满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连忙冲过去扶住她,“是萧魄月啊,师妹你怎么了?”萧霁看着眼前的人忽的分成了几个虚影最后忍不住喉头涌上来的铁腥味,一口血就呕在他身上。
之后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殿内乱做一团,方析从殿尾跑过来抱起萧霁就要出去,走出两步后又退回来看向主位,“师尊,悲问峰开了吗?”
那人摇摇头,倒是后来那个年轻些的开口,“还是带回青鸟居,一切等师妹醒来再说。”方析闻言点点头,和青骊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裴川师兄,不太对劲。”一个板着脸的老者看向主位上的人,斟酌几秒之后复又开口,“披着方析的斗篷还抱了你,看见我们毫无反应,以往只是一辈换一次记忆,怎么今儿就忘得干净?”
裴川看着他,眼里倒是没有怀疑,“你我接触师妹才多久?上次大战就消失不见至今,看着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