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天明将蓝素穿进光球之后,王叔只看到原本要爆炸的光球只一瞬间便被向天明拖进了右手的蓝波之中,而后蓝波也消失不见,只留下直挺挺的向天明闭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诶,天明,天明?你咋啦?”王叔小声呼喊,周围黑黢黢的一片,只有篝火的火光噼里啪啦、微微四射,但也照不了远方。
王叔心里毛躁躁的,心里发慌的他只能照着方才向天明的话,将他背向更黑暗的草丛中躲了起来,危险来自于黑暗,打不过就加入的王叔,带着向天明先躲进黑暗,至于会不会被发现,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早知道带点伪陀灵了……”王叔缩在草堆里后悔道。
并不知道自己藏身在草丛泥坑中的向天明此时已经开启上帝视角,俯瞰长庆市的一角。
这里是他从未去过的区域,长庆市的西北部,也不知是什么年代,此时的长庆西北到处都是简易搭建的木板破布小棚子,大量密集的人口在棚子里穿梭,十分灵活。
他们有些身穿长衫布鞋,有些穿的麻布衣裤套双草鞋,这种人居多,还有极少一些人坐在人力三轮上衣着礼帽西装、皮鞋锃亮,手中还杵着一根拐杖。
向天明在当年的历史书中隐隐猜到大概的时代——民国时期。
傍晚时分点起的油灯燃起希望之光,映射着角落中一处微不足道的小棚,小棚里时不时传来的呻吟声让站在旁边的瘦弱汉子急的满脸通红,只有时不时的风让身上的汗跑快了些。
“姐,你在坚持一下,我去找郎中。”
躺在一张简陋草席上的女子额头上的汗水直冒,咬破的嘴唇也无法分散注意力,她已经有些听不见汉子说话的声音。
飞奔在满是恶臭味的泥泞街道中,汉子消耗着他腹中为数不多的烂菜叶子,等跑到一处木质房屋的药房前,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几近昏厥。
“大夫、大夫!”汉子大口喘气连带着嗓音都有些嘶哑。
“怎么了?”一个油头大耳的矮胖子半开木门,见体弱汉子满身破洞的模样,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我姐要生了,麻烦请大夫随我过去一趟!”汉子贴在门上急切道。
“400文。”胖子大夫慢吞吞说道。
“啊?!”汉子满脸愁容,在身上摸了好久也没摸出半个子儿,只能继续恳求道。
“大夫,我以工换钱行不行,我现在确实没有钱!我什么都能干。”
“这儿不缺乞丐,没钱赶紧走,别打扰我休息。”“砰”,胖子大夫重重的关上门,随后嬉笑的声音从店内传来。
“大夫、大夫,求求你了,我姐快不行了啊!”汉子不停的在外边敲门,好一阵后被突然出来的一个学徒推翻在地。
“滚,再敲打断你的狗腿信不信!”
汉子跑遍这片区域的所有诊所,却没有一个帮他的人,他掏不出一分钱,他姐姐的命就像他裤兜里的。
现实的苦难和生活的折磨是一对兄弟,只不过苦难来的更直接一些,折磨是长期的苦难。
“啊……”汉子断了魂一样往回跑,漆黑的夜里看不清路面的他摔的遍体鳞伤,汉子悲痛欲绝,营养不良的他连泪水都流不出。
“去你妈的狗屁世道、该死的负心汉、你们都去死吧,去死吧!”汉子嘶吼怒骂。
当他木讷的回到小棚,原本微弱的呻吟声早已消失,他从没有那一刻觉得此时的小棚冰冷无比,像是霜打过的墓地一样。
微风似雨滴一样打在他脸上,划过脸庞,仿佛有人在朝他脸上撒沙,他用手摸了摸脸颊,原来自己流泪了,无声的夜、冷漠的人,只有一声叹息声自高空传来……
长时间以来,向天明见过了太多悲欢离合的事儿,但他依然无法将篝火前跳大绳的头盔老人和此刻的汉子联系在一起,虽然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画面一转,向天明看见已经变得苍老的汉子在街道角落里被五六个黑色制服人捶打,有人甚至将棍子打断,弹得老远,一阵尘烟升腾之后,只剩下趴在地上呕吐鲜血的老者,一点点的朝一个简易的教堂爬去。
此时站在汉子身旁的向天明眼睛微微眯起,他隐约看见堂内一个模糊的蓝十字,街道也变得现代化了些。
“你来啦,今天要向教主进献一些什么东西呢?”一位皮肤白皙、慈眉善目,身穿淡蓝色教士服的老人说道。
“咳咳咳,这个。”汉子此时满嘴鲜血,原本的面容现在看起来竟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形容枯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