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羽只觉得刚才挥拳的手隐隐作痛，他没忍住，用另一只手去覆盖，才发现自己双手都颤抖得厉害。
他立刻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就像以前一样无数次重复的行为一样，再睁开眼，他的双眸已经没有滔天的怒火，只剩下平淡无波的深渊，如一潭死水。
“你说得对。”
他将长袖扯了扯，一直遮盖到手臂，恢复了以往的沉默和自矜。
“今天是我没有搞清楚才鲁莽动手，抱歉。”
这让还在柔弱示人的诸天白直接没缓过弯来，愣愣地张了嘴：“啊？”
林漫川暗自松气，江北羽这人一旦生气起来，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但要真是硬碰硬，自己现在也是不怕的。
她扭头对被打的诸天白说：“你要不要去一下医院？好像挺严重的。”
“肯定要去啊！”诸天白才想起来，捂着伤口呜咽，“之前打我那拳我还没讨回来的，今天又白挨一拳，我这嘴巴迟早要被他打残！”
说着就要凑过来对林漫川撒娇。
林漫川早就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没眼看地将他推到一旁：“那我陪你……”
谁知一句话直接被江北羽截胡：“不用，我陪他去好了，毕竟我是肇事者。”
说着瞥了眼诸天白：“不管多少钱，我都会赔给你的。”
这话说得正常，只是在诸天白耳朵里多少带了点阴森森的味道。
“不用了，这么点钱我还不需要江医生付。”诸天白张嘴一笑，结果扯到了伤口，只能龇牙咧嘴的。
林漫川只好说：“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结果胳膊被江北羽扯住：“我有点话想说，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听我说一说。”
林漫川神色如常，两人之间当初分手确实过于仓促，既然他想说，那自己听一听也无妨。
倒是一旁的诸天白倒吸一口冷气，往日江北羽的形象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怎么样都无法和现在的江北羽扯上关系，他没忍住揉了揉伤口的地方，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
难不成，江北羽真的喜欢上林漫川了？可是已经过了三年，不应该啊？
正当诸天白在抓耳挠腮之际，林漫川和江北羽已经走到了餐厅花园角落，这里安静又宽阔，不用担心有人偷看或者偷听。
“说吧，你还想说什么。”
林漫川没有心思跟他继续站在一起，刚站定就迫不及待想让江北羽把自己想说的说完，这样自己也可以快点离开。
江北羽苦笑一声，双手放在身后：“看来你说分手，是真的。”
林漫川疑惑不解：“这种事怎么会有假的？”
说着突然卡壳，只能撇开眼神：“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初杜晚的事情，不是真的。”
其实江北羽这回国这段时间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每天用来解释的话在嘴里重复来重复去，就怕他自己想到的错处有哪一点疏漏会让林漫川更不开心，可现在见到她的面，跟上次见面一样，只会干巴巴一句话。
林漫川被气笑了：“然后呢？”
然后？
江北羽被这句反问弄蒙了，有点迟钝地重复了一句：“然后？”
林漫川只觉得有种深深的无力从身体里蔓延上来，一直到她的嘴角：“江北羽，对你而言，我是什么？又或者，杜晚是什么？”
江北羽刚要回答，林漫川就用手制止了他：“不，你应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在你打了诸天白后，我对你的那些话你为什么要觉得委屈？既然你认为同事之间可以亲密互动，那我和诸天白也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工作，甚至一起出差。”
“不行！”
“所以你和杜晚为什么可以？”
江北羽刹那语噎，向来能言善辩的他难得歇了想要辩驳的心思。
“而你在对杜晚一次又的宽容背后，你又想过我是什么心情吗？在我收到杜晚看似报备实则挑衅的短信和图片，我有多痛苦？”提起那些独自一人承受下来的回忆，现在还是会忍不住抽噎，她知道自己没用，软弱，可用尽心力去维护的感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彻底忘怀？
无论回忆起多少次，依旧是钻心的疼。
江北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无数次独自醒来的深夜，他确认了一件事，他喜欢林漫川，但在他认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她，现在更是没有资格去安慰她。
他动了动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