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群不是刚刚知道云贵妃安排了他和崔袖的那些事情,毕竟有些事情他做没做他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是幻梦还是现实,他又怎么会分不清。
只是他从来没有提过,因为他知道崔袖在这宫中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要旁人知道这些事情,肯定会给崔袖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李群也曾尝试过试探崔袖的心,可偏偏那段日子里崔袖不愿意见他,后来,他听传闻说皇上已经临幸了嘉妃,他便将自己的那些心思按了下去。
他们之间,终归是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可就在崔袖即将临盆那一刻,他被崔袖一下子拽住了衣领,他实在是有些看不透崔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明白崔袖是什么意思。
崔袖的话,崔袖的行为,崔袖的信任,都让他封闭已久的心再次起了澎湃的波澜。
可当他一想到崔袖的孩子是李修怀的,他的心里总是会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意,所以他总是对崔袖表现出一种“敬而远之”的状态。
可是崔袖并没有因为他的疏离而疏远他,她暗示他夜里去找她,这些年里,每一个与她相见的月夜都让他难以忘怀,一次一次的诱惑他,一次一次的推着他。
要他去冲破他给自己附上的枷锁,他的心无数次想要靠近崔袖。
他知道,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他们是何身份,他依旧心悦崔袖。
这是一件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的事情,也是压抑在他心中许多年的事情,甚至有很多个瞬间,他都想要抛弃那什么狗屁大义,什么伦理纲常,什么君臣有别。
曾经的他,按照父亲的要求,做了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自然也曾想做一个不沾尘与土的圣人。
李修怀就是看在他的脾气秉性不会造反,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这般对待他,一次又一次的踩着他们曾经炽热的同窗情谊。
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启云了,他也不再是那个想要做圣人,做君子的少年了。
经历了这种种事迹,他的心早已变了,他开始学会自私,开始学会为自己谋划,也开始学会做一个真正的臣子。
他是人,他也有自己欲望。
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再做那不能当饭吃的狗屁君子,他要将自己解放,他要斩断那些人附在他身上的枷锁,从今往后,他只是李群。
卓尔不群的李群。
回去的路上,乌云笼罩着京都城的上空,狂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大街上的小贩收着自己的东西,不一会儿,滂沱雨水夹杂着风而来,席卷了整座王城。
这场雨来的很突然,可细细去想,又没有那么突然。
很多事情早已做了铺垫,该来的事情一件不会少。
李群没有回徐国公府,而是去了郊外的小院,他的计划也时候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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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皇子们的考核日子也来了,学宫先生要他们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写下他们个人对于皇上选立储君后的处理方式。
皇子们写完后,学童便将答卷收到了学宫先生那,先生只是大略的看看,毕竟他不是皇帝,设立的储君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左右。
作为皇子们的老师,他也是只是起到了一个基础教学的作用,至于皇子们个人是否能够有真材实料,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平日里的自我约束和克制。
学宫先生差人将东西送到了御书房,大公公将收到的答卷放在了皇上的案牍上,皇上扫了一眼。
“这是什么?”皇上脸色显露倦怠之意,看到大公公拿过来的东西,更是眉头紧锁,抬手揉松着自己的眉头。
大公公恭敬的回应着皇上的话,道:“陛下,这是学宫那边差人送来的。”
“应是皇子殿下们的功课。”
皇上听到大公公这话,疲倦暗淡的眸光亮了些,日日看着这些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一些问题反反复复的写,看的他是疲倦不堪。
这功课答卷倒是来的及时,足够让他缓一缓脸上倦意,拿过放在一旁的书卷,摊开了一张,扫了一眼名字。
“这次先生出的什么考题?”皇上日日事情多,早已不记得学宫先生给皇子们出的考题了,便随口问到身旁的大公公。
大公公日日守在皇上的身边,皇上的一言一行,他都是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是皇上哪天放了个屁,他都是能够说上来一二日期的。
“回陛下的话,学宫先生此次用了‘若天子选择你们为储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