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太监,怎么会有喉结的?这是在安月清醒时最后的一个问题。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从不断摇摆的颠簸中感觉自己还在前进的马车上。
她就想,难道是我太过疲劳睡着了吗?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痛。
安月想把手伸向太阳穴揉一揉,谁知道她的手却没有能抬的起来。
她心里一紧,睁开了眼睛,发现马车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她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脚也不能动弹。她心里一惊,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张口想问有没有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她的后背忽然间就起了一阵寒意。
安月知道自己被暗算了。一时大意,竟然没有发现那个香炉里的烟雾有问题。
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哪里出了问题?她默默回想着见到这个李公公之后的每一个细节。
她想起来这个李公公喝茶的时候茶里飘出来的味道,与普通的茶叶有点不同,还有就是她晕倒前闭上眼睛最后一瞥的时候,发现这个李公公是有喉结的,就说明他不是一个阉人。
安月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网里,但是这个网是在哪里开始结的,她毫无头绪。
马车一直在路上狂奔,仿佛人影也没有遇上一个,也没有被拦下来。
安月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因为身处在漆黑之中,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听到的是马蹄声和车轮的滚动声。
安月无计可施,只能静静的等待机会来临。
马车在路上狂奔了很长时间,天都还没亮。安月在心里面咒骂着,是哪个混蛋把我绑在了这里,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不知不觉中,安月又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刺眼的阳光从车窗外透进来。
她动了动身子,想转过身的,谁知道还是没办法转身,只是感觉自己挪动了一下而已。
安月心里开始有点忐忑不安。终于,马车在奔波了一夜之后,终于在一个听起来人来人往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久之后,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钻进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碗水,他托起安月的头,把碗递到安月的嘴边,那碗水就像沙漠中的甘霖一样,近在咫尺。
安月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张口。那个人轻哼了一声说:“你不喝的话,今天都没有水再给你喝了。”
他在安月的嘴边碰了碰,看到安月依然是没有张嘴,他就把碗收起来,正要转身的时候,安月开口说:“你是谁?”
但是安月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软弱得像猫儿的微弱的喵喵声一样。那人回头看了安月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又钻了出去。
很快马车又启动了,果然就像这个人说的那样,一整天都没有人再进来。安月开始饥肠辘辘,又渴又饿。
她张口呼叫,但是声音发出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根本没有人理睬她。
马车一路狂奔,直到天黑的时候,马车又停了下来,这时候那个男人又钻了进来,安月看他风尘仆仆,估计就是驾车的车夫。
男人又是递了一碗水过来,安月再也顾不得其他顾虑了,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喝着碗里的水,她只觉得那水是如此的甘甜,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样。。
她干渴了一天的嗓子,宛若被火炙烤过一般,哪怕是有一点水分的滋润,她都会充分汲取。她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喝完。
她抬眼扫视了一下这个男人。男人看安月把水喝后,又钻出了车外。
安月以为他要开车,不过这个人很快又进来了,他手里捧了一碗粥,小心翼翼地送到安月的嘴边。
安月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喝下了粥。她心想,既然情况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自己动也动不了,如果再不补充水分和食物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自救了。
车夫看她干脆地喝完了碗里的粥,嘴角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之后转身出去继续赶路。
喝完粥之后,她感觉本来已经清醒的头脑开始变得昏沉,没多久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那碗粥或者是那碗水里面有异常,但是如果不吃不喝的话,对于她来说情况会更加糟糕。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坦然接受。
经过三天这种重复的情形之后,安月发现他们停在了一个驿站。
因为她听到马车停下的地方人声嘈杂,外面传来的也是喝斥、安排住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