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晚没忍住问了一句:“许…挚,你有梦想嘛?”
许挚慢条斯理地净了净面前两个人的碗具,擦了擦手,隔着蒸腾的水蒸汽望向若晚。
“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保家卫国,他是一名特警,因为保密机制,我们每次的相处都变得不确定又少,他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母亲也不知道他的工作内容,她一直教育我说,父亲是个英雄,他很爱她也很爱我,每个月她会拿出一封信说这是父亲给的。后来,我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我的父亲,但信,每个月都会出现在母亲手里念给我听。有一天,我忍不住问她,爸爸怎么好久没有回来了,她突然哭了,年幼的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再后来,我知道了,父亲公殉了。但是那些信确实是父亲写的,母亲说他休假回来没事就写信,他说国家需要他,他就不会是缩头乌龟,但是这样便亏欠了我们,他说母亲35岁了,他想母亲一定能100岁,每个月一封信,他一定会写够780封信,还差最后一封信时,母亲等来的是父亲的遗书。”推了推微微掉落的眼镜,在眼镜阻碍下,若晚纳纳地看着他,却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他没有说的是,那天他捧着学校发的奖状开心地回家,想要告诉母亲,他得了年级第一,他还想把奖状贴在门上,这样父亲一回来还没进门就能看见那张金灿地奖状,可是他推开门,梗在喉管的喜悦戛然而止转而扑在药片散落一地,似睡似昏迷的母亲上哭……
“母亲说,父亲对她很好,从来都没有让她受委屈,可是他的779封信,每一封都存满了她的委屈,她想他回来,每个月当着面写一封,她希望我保家卫国的梦想能换个安全性质点的,能保护她到一百岁,她要一个月一封看下去。所以我学了物理进了实验室,未来我会带着科研守卫父亲所守卫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