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启山找到正在醉红楼吞云吐雾的寿生。
裘德考坐在寿生身边,他见张启山来了主动离开。
屋子里一股甜腻的腐烂气息,张启山不禁皱了皱眉。
寿生将烟斗扔在桌上,抬眼看向张启山。
“张启山?你来干什么”
张启山示意张日山去开窗,他坐到寿生身边。
“三日后下矿山”
寿生没骨头似的倚在桌边,淡淡应了一声。
张启山看着他的模样欲言又止。
“你抽的什么东西,怎么这股味?”
寿生连眼睛都没抬,“关你什么事”
张启山移开眼,他就多余问这一嘴。
见寿生没心思攀谈,张启山识趣的离开。
走到门口时,张启山回头看了眼神经萎靡病怏怏的寿生。
他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察觉到。
寿生趴在桌子上,鼻尖全是那股甜腻的味道。
一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时间长了,确实沁人心脾。
浑身轻飘飘的,周围很暖,一点都不孤单。
————————(时间长河)
三天后,寿生骑着一匹黑马朝着长沙城外去了。
张启山他们早就等在矿山入口。
见寿生守时守信,张启山松了口气。
寿生一身黑色中山装,后腰背着两把斧头,他冷着脸时,很有压迫感。
张启山没多说什么,他朝着寿生点点头。
寿生嗯了一声,走在前面打头。
矿山的暗道很窄,张启山这种身材必须侧着身子才能勉强前进。
寿生长的瘦弱,在里面走起路来毫不费力。
越往里走墓道越宽阔,只不过,这里没有一丝光。
手电筒四处照着,进到这个小型墓室的第一时间,寿生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有东西!”
他喊了一声。
齐铁嘴吓得一个激灵。
寿生戒备的看着四周。
张启山来到寿生身边,低声且谨慎的询问:“怎么了?”
寿生皱眉:“我的纹身有反应,这里有不好的东西”
不等寿生说完,四周传来风划破空气的声音。
二月红也严肃起来,他锐利的双眸紧盯四周,像是只蓄势待发的豹。
寿生乎的察觉到什么,他回头,瞳孔紧缩。
张启山来不及权衡利弊,他伸出手,却只抓住了寿生的一片一角。
他身后的亲兵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全都吓得四处逃窜。
就连二月红都往后退了退。
齐铁嘴微微张大嘴巴。
“他娘啊……鬼……有鬼!”
在杂乱的尖叫声中,寿生拼命挣扎。
黑色的发丝划破他的皮肤,鲜红的血滴在地上,四周的东西散了些。
寿生得以喘息。
他被裹在一团东西里四处乱撞,寿生这个人像是被包裹在蚕蛹里。
就连身经百战的张启山都被这眼前一幕唬住。
他们面前的这一切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矿山,应该是被这些东西组成的。
外面无异,里面已经被这些东西掏空。
…………
黑暗中升起一丝光亮。
寿生被阳光笼罩。
他瞬间睁开眼,从地上弹起。
眼中还在着未消散的戒备和杀意。
他在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僵在原地。
“这里是……张家?”
寿生低头一看。
“我怎么变小了?”
寿生不可置信,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你……”
少年见到寿生眼睛一亮,“你也是被关进来的吗?”
寿生闭了闭眼,他脑中混沌一片,什么记忆都是模糊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少年稚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我叫张启山,你叫什么名字啊?”
寿生一顿,喃喃自语:“张启山……?”
好熟悉的名字。
“我……我叫…寿、不对,我叫山海”
寿生重新看向他,“我叫张山海”
我叫寿生……不对,我叫张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