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戎裕,是戎烬的弟弟。”戎裕礼貌地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晏暮槐点点头,“我知道,戎烬跟我说了你的事,麻烦你把这两位老人家请出去一下,我要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两个老东西担心晏暮槐伤害戎裕,就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
见戎裕对晏暮槐这么客气,他们的老脸都气绿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戎家,该出去的人是你,我们没有把你赶出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跟小裕都不认识,来找他说什么?”戎老爷子沉着脸,自以为是地猜测晏暮槐的动机,“要是你觉得小裕会是你进戎家的突破口,那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小裕从小就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他从来不会忤逆我们的安排。”
他话刚说完,戎裕就开口,“爷爷、奶奶,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相信暮槐哥不会害我的。”
戎老爷子:“……”
打脸来得好快。
尤其是被他认为最乖最听话的戎裕打脸,感觉这个无形的巴掌越发响亮。
“你是病糊涂了吗?戎烬性子极端且乖张,跟他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相与的?我命令你马上将他赶出去。”戎老爷子被气哑巴了,戎老太太又把话接了过去。
戎裕深吸了一口气,语调有些不稳,“就当我求求你们了,让我自己做一次主可以吗?我现在就想跟暮槐哥聊两句,你们就当是我临终前的愿望行不行?”
就像戎老太太说的,戎裕一直都是个乖乖仔,从来没有忤逆过长辈的意思。
这样冷不丁来一下,倒是把二老给吓到了。
“行行行,出去就出去,你身体不好,别动气了,我跟你奶奶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你就喊一声。”老爷子说完还瞪了晏暮槐一眼。
他也不懂这晏暮槐长得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戎家两个孩子都这么信任他?
晏暮槐把素冠荷鼎放到戎裕的床头柜上,然后亲自送二老出房间,顺便将房门关上。
关上门,他在门上画了一道符,接着他又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戎裕房间的窗帘是浅色的,即便拉严实了,房间里也能被透过窗帘的阳光照亮,他在窗帘上也画了一道符。
戎裕坐在床上,看着晏暮槐的举动,双眼瞪圆。
“暮槐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呀?”他哥难道找了个神棍?
晏暮槐画好符,又回到床边坐下,认真地询问戎裕,“你生病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做过什么怪梦?”
“怪梦?”戎裕生病卧床,几乎天天都在做梦,要说奇怪的梦,还真有。
只是他有些难以启齿,甚至一想起来,苍白的脸颊都出现了红晕。
“就是,我、我梦到我有一个爱人,这算怪梦吗?”戎裕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晏暮槐。
这种事说起来真有些难为情,身体健康的人能好好谈恋爱,偏他谈个恋爱还要靠做梦和幻想,梦里都爱得死去活来,该做的都做了,可现实却根本没有这号人。
“算,你们从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晏暮槐并没有表现出不理解和不可思议,让戎裕更有说下去的勇气。
戎裕算了算日子,“我做完眼角膜移植手术没多久,突然有一天做梦就梦到他了。”
“也就是梦到那个人之后,你的身体就开始变差了是吗?”晏暮槐想确认一下时间。
戎裕压根没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想过,现在晏暮槐这么问,他发现还真是这样的。
他是在生病后,神志不清的时才会看到那个人,可是戎烬在家,他身体稍微好点的时候,那个人就不会出现在他梦里。
“暮槐哥你的意思是,我生病跟我梦到的人有关?”戎裕觉得有些离谱了。
做个春梦不至于把命做没了吧?
“要是你梦到的不是人呢?”晏暮槐说完,抬手摘掉了在素冠荷鼎上罩了一天一夜的红色包装袋。
戎裕看着他的动作,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随即被那盆开得很好的素冠荷鼎吸引,双眼发亮。
他哥没骗他,果然给他还回来了。
在他看着兰花的时候,没注意到晏暮槐高举着包装袋抖了一下,一道黑影从里面掉出来,迅速幻化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趴在地上也能看得出是个子很高的消瘦男人。
他剃着寸头,身上穿着黑色短袖t恤和牛仔裤,看着都是廉价的地摊货。
“你梦到的人,是他吗?”晏暮槐出声,把戎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