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逼下,心旸不慎滑倒,笨重的摩托压在了她瘦弱的小腿上,小腿腿骨骨折,从而错过了那年星河银行的终极面试。
那天坐在雨里心旸哇哇大哭起来,雨水混合着泪水滚滚而下,这么多年的艰难困苦她都熬过来了,从来没有哭泣过,只有那一次。米心旸在雨中仿佛看到星河的LoGo从眼前飘过,就像一个饿到快死的人看到馒头从眼前飘过,一个冻到快死的人看到火盆从眼前飘过,一个快溺水的人刚抓住的救命稻草从手中滑走,那种壮烈的悲伤真的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而那年苏默默如愿进入了星河银行工作,米心旸只能被迫继续深造后来考上了本校本院的硕士研究生。
三年后,苏默默从一个小小的客户经理晋升到公司业务部的授信审批岗,对上千万的信贷大单生死予夺,常常是大手一挥,几千万乃至几个亿的贷款就放出去了,而米心旸却还是初入职场的小白。米心旸时常幻想到苏默默签字落定时那潇洒霸气的样子,简直就是狂拽炫酷吊炸天,再加上苏默默在澄市付了首付款,按揭贷款买了属于自己的商品房,她在米心旸心里就更是望尘莫及。在攻硕期间,米心旸常常是一边埋头啃书本,一边流着哈喇子垂涎着外面的花花世界,还一边想着要超越苏默默,不能在苏默默面前跌了份儿,所以整整三年她都是在异常分裂中度过的。
“米心旸——米心旸——”
米心旸回头一看,这不是同批入职星河的周盈吗?米心旸热情地同她招呼。
“心旸,你怎么会有星河的制服?穿着还挺合身的。”周盈笑问道。新员工还未定制行服,都是身着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
“我的一个学姐在星河工作,这套衣服是跟她借的,我俩身形相似。”米心旸和苏默默是同届,因为从小在孤儿院有“米酥姐妹”的称号,所以米心旸常以姐姐自居,至于实际的年龄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她们对于彼此的关系都讳莫如深,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只是情投意合的要好。
为期一个月的新员工集训让米心旸结识了这位白富美——周盈,虽然和大家一样身着正装,但她背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带着梵克雅宝的四叶草手链,这些个儿细枝末节无不在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她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家里做房地产生意,米心旸奇怪像她这样的精英富二代怎么会来银行这样的金融大厂当金融民工?
现在的银行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种只需高高在上地坐在空调房里,等着客户上门求着你办业务,你还可以爱搭不理的摆一下臭架子的高端金主。现在的状况完全的反过来,客户就是上帝,客户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一个小小的投诉就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所有的业务都需要自己风里来雨里去地跑来,求来,一个个热脸贴冷屁股的电话call来,在这个银行业竞争已达白热化,僧多粥少狼多肉少的严重内卷的时代,业务是不可能自己送上门来。现代银行人的生存现状已经颠覆了老一辈对于“银行”这个名词的认知,它也早已不是安稳的金饭碗的代名词。
对于外界的质疑,周盈的统一说辞是,来星河只为磨练几年,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之后会接管家族生意。这样的说辞很具有说服力,因为现在成功的企业家不会像过去那些没文化的暴发户一样娇惯子女,反而他们高瞻远瞩,具有平民化思维,珍视每一个可以锻炼磨炼子女的机会。
只有米心旸知道她来星河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一个人——她的学长马思远,一个曾经活跃于沃顿商学院的传奇人物,手持cFA和AccA认证,妥妥的金融精英,一年前以管培生入职星河。在集训的户外野营环节,米心旸和周盈在竞技游戏中默契配合成为了最佳拍档,晚上两人躺在帐篷里,周盈眉飞色舞地讲述了一个智力超群的中国留学生如何碾压老外的智商,如何在学校的各类竞技比赛中获奖,如何为商学院里的一直不受重视和尊重的中国人争气争脸的,他又是如何通过自己的勤勉努力改变了老外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的。
“matt就像是一个传奇,不,他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周盈崇拜地说。米心旸当时只当是在听一个小迷妹对男神的崇拜爱慕之情,而对于这样的传奇人物,她似乎连谈崇拜都不够格。她不仅没有出过国,就连飞机她都没坐过,即使在政大成绩还算优异足以顺利毕业,但和那些使用纯英文的世界级名校的海龟比起来,她就是一只大土鳖,那位曾经叱咤沃顿的传奇人物对她来说简直就比夜空的星辰还要遥不可及。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周盈口中的马思远就是儿时孤儿院里的小哥哥宁思远,宁思远在6岁那年被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