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高贵,打扮时髦,他们这一群被圈养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迷人的女性。她记得后来自己被老师带到一间小教室,里面只有叔叔和阿姨两个人。
叔叔看到自己进来欣喜不已,有些激动地问她:“默默,你愿意做我们的孩子吗?”她当时看到叔叔身边那位阿姨面容冷峻,用仇恨的凶恶眼神直视着她,吓得她立刻拒绝了他:“不愿意!我要在这里陪旸旸一辈子。”说完就慌不择路地逃出了教室。
此后那位阿姨恶狠狠的眼神就时常出现在苏默默的噩梦中,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她至今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使用那样恶意的眼神杀。后来就再没见过马思远,叔叔也不再来看望他们了,慢慢地他们才知道原来聪明伶俐才华横溢的马思远被叔叔领养了,那段时间大家都很消沉,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没被选中。
几年后方老师回忆起马思远被收养的过程时说,那对夫妇当场就领养的问题起了争执,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这时传来了断续而清脆的钢琴声。当着众多老师的面,那位妇人对叔叔说就选弹钢琴的这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福利院那时有一架破旧的立式钢琴,没有老师教,马思远全凭自己摸索学会了钢琴,他弹得断断续续只是因为钢琴的好几个琴键坏掉了,发不出声音。
马思远走后不久,米心旸逐渐恢复了意识,苏默默也没有问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在两人的心中都有一块不可触碰的禁地,从小到大米心旸但凡被触碰到那块禁地都会失常,她不用问也猜的到。
“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自己的孩子,但全天下的孩子都死心塌地地爱着自己的父母,爱就是如此的不公平。”这是这天晚上米心旸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坐在浴缸里,双臂环绕着双膝,任由苏默默替她梳理着背后的长发。
“葛静的儿子琪琪有自闭症,琪琪的爸爸却狠心抛下了他们孤儿寡母和另外的女人又结婚生子,心安理得地过着正常人所享有的幸福生活,对水深火热中的母子二人视若无睹,就好像他们母子俩从来没有在自己的人生中出现过一样,他难道没有想过他的离开会将这个已经绝望的母亲推向苦难深渊?琪琪的玩具箱里有一张用相框装裱着自己爸爸的相片,他很宝贝,还对着相片叫爸爸,那一刻我宰了这个男人的心都有。”米心旸眼睛发红,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
“旸旸,你和琪琪不一样,你父母离开你的理由自然也和琪琪爸爸不一样,绝不是因为你不好。至于是什么理由让他们做出了抛弃骨肉这么残忍的决定,也许不久的一天,我们会知道,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但无论如何,过好当下的人生,享受此刻的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父母已经对不起我们,我们何苦再对不起自己呢?”
“我相信每一个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有的父母有不得已的理由。至于父母对子女的爱,也许只有到了我们为人父母的那一天才能懂得,站在我的角度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能将我们分开的只有——死亡。”苏默默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种可能,只是还抱有一丝希望,她相信通过现在先进的科技手段和周游广阔的人脉可以给她一个答复。
“你真的相信爱情吗?这世上真有这样无缘无故的爱?连自己的血亲都不一定爱自己。”米心旸这句话显然是意有所指,苏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发梳,自从得知苏默默和马思远相恋,她从未表现出对马思远的接纳和好感,相反说出这样在苏默默听起来有些刺耳的话。苏默默也曾考虑过,万一她和马思远结婚了,在对她存有强烈依赖感的米心旸心里也许是对她的再一次遗弃,毕竟她们彼此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旸旸,你一直在质疑马思远,你不相信他对我是真爱?”
“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米心旸故作轻松地说。
“别人?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爱人,我们就要结婚了。”苏默默略带愤恨地说。她也注意到了米心旸眼里的失落,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笔直地插进了米心旸的心脏,让她毫无生还的希望。“还有,你不要听你同事周盈的造谣,马思远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他在美国只是替好友照顾了生病的周盈一段时间,周盈就对他心存幻想,马思远是一个把兄弟情义看得比天大的人,当初照顾周盈也是出于兄弟所托,更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他若真如周盈所说是一个那样不堪的人,他怎么会成为宾夕法尼亚的荣誉毕业生呢?”
“你已经对他着魔了,他说的话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