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人吗?你懂得她想要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她的人生愿望吗?”
马思远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他好像一个都不知道,就连苏默默最爱吃的东西他都不知道。每次出去吃饭苏默默都从不挑拣,非常随和地随行就市,吃什么都行的样子,到现在他连她最爱吃的东西都不知道,更别提她最讨厌的老师,她的怪癖,还有她的愿望。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对苏默默的了解也许并不比二十年前多,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的善解人意,一贯的迁就包容又隐忍大度,又从不暴露任何需求,她就像一个从来没有情绪没有需求没有脾气的完美女人,那她想要什么呢?
看见马思远痴痴傻傻神神叨叨的样子,米心旸不禁摇了摇头摸出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打算求助,没想到由于手机进水已经自动关机了,若是强制开机手机就废掉了,在这样一个地方没有手机的生活她不敢想象。
“我问你,在红苹果福利院的时候你有没有像今天这样救过一个落水的小男孩?”
米心旸正愁怎么和马思远商量让他心甘情愿地送自己回去又不欠他人情,于是顺口答道:“你说的这个小男孩就是你吧?我的脚受伤了,你把我送回冉香家我就告诉你。”不等她说完,马思远抱起她就是一路狂奔,完全忘记了他是骑山地车过来的。村民们忙着送冉香去村头的医务室查看伤情,另有一人发现了倒在一旁的山地车,索性骑去冉香家通知冉香妈妈赶往医务室。等马思远抱着米心旸气喘嘘嘘地走到冉香家门口时,竟奇迹般的发现自己的山地车就停在门口,不禁为自己的马大哈笑了起来。
“按你的要求送你到家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马思远郑重其事地问道。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对过去的事情这么念念不忘呢?”米心旸反问。
“一个人的现在是由他的过往构成,过往的一点一滴成就了现在的自己,过往努力了问心无愧,才有现在的成功和自信。虽然我现在是马书记的儿子,实际上却是一个孤儿,这才是我的本我,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我本不叫马思远,叫宁思远。”
米心旸的头开始疼起来,她并非不想回答马思远的问题,而是她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一点也不记得,她的记忆胶片就像选择性地剪辑掉了那一段。她曾经上网搜索过,哪怕是人在幼龄的时候也会有零碎的记忆片段,而她没有,她的那段过往基本上都是从苏默默的口中得知而后自行脑补的,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苏默默能记住那么多。
“实不相瞒,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关于红苹果的那段记忆早已遗失在了岁月的长河里,我所有关于红苹果的那段记忆都是后来默默替我脑补的,但是没有关于救落水男孩的记忆,我想那个救你的人一定不是我,也不会是苏默默,而是另有其人。你若想调查的话可以联系当年的生活老师——方婷,她还保留着那时的档案资料,找到你的救命恩人应该不难。”
米心旸又无奈地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不管好或是不好都不会影响到现在的生活,马行长何必对一件往事如此纠结,耿耿于怀?中国有句老话,施恩莫忘报,也许对于那个救你的小女孩就和我们的长腿叔叔一样不希望被铭记被感恩一样。”米心旸不理解这件陈年旧事对马思远的重大意义,也不理解马思远为何会如此快的爱上苏默默,真的仅仅限于对美女的一见倾心以及儿时情谊的重现?
马思远骑山地车去住所拿了专治跌打损伤的岭南黑鬼油,不一会儿又回来了,看到再次出现的马思远手上拿着一瓶药酒,米心旸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意。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来,眼前的男人细心周到,对团队里的女同胞也是关怀备至,心怀大义富尔不吝,米心旸发现她可以在这种对他互相拉扯的态度中获得一种平衡,从而维持着表面上的友好相处。米心旸的脚小巧白皙,马思远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只手一把握住她的痛脚,一只手嚯嚯地上药,痛得米心旸鬼哭狼嚎般的惨叫起来。
“你轻点儿,你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像谁稀罕闻你的臭脚丫子一样?”马思远一甩她的痛脚,正色道:“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这么好心替你上药,你居然诬陷我,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吗?谈得上报复这么厉害的字眼吗?我马思远行得正坐得端,报复这种下三滥的字眼永远不会跟我沾边。”
米心旸有点讪讪的,但为了她的跛足,不得不求和道:“我错了还不行吗?马行长,马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说着又抬起白花花的脚丫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这才收敛了严肃,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