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自己承受,就像是自己身上的一块伤疤别人看了只觉触目惊心的鲜血淋漓,而那种切身的痛楚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得到,米心旸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忧伤地感慨道:“白族——白族出美女。”宗意羞赧地一笑:“那倒不知道,没有关注。”其实他本想说的是大美女不就在我身边嘛?但一时竟口吃说不出口,在米心旸面前他似乎怎么也说不出轻佻的玩笑话。
宗意忽然想到了不错的话题,便来了兴致:“当代白族人有一首口口相传的谜语诗,提示是字谜哟。”米心旸转而注视着他,看到米心旸圆溜溜的大眼睛直视着他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他又紧张起来冷汗直冒,随后清了清嗓子像个教书先生一本正经地发问:“听好咯。虫入凤窝不见鸟,七人头上长青草,细雨下在横山上,半个朋友不见了。打一个成语。”米心旸一边思索一边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美景就像一帧帧风景胶片匆匆闪过,她首先猜出来后面的三个字从而也就知道了第一个字,于是愉快地答道:“风花雪月。”
说出这四个字后她反而害起羞来,这里是云南大理网传的风月之地,无数猎艳的男男女女慕名而来,她和宗意从相遇到一路走来其中也不乏稍许暧昧的“艳”色,此时车内陷入了沉默,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意会到同样的意会才陷入了尴尬。须臾,宗意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你比其他人快,其实后面的三个字比较好猜,第一个有点技术含量。”
米心旸不好意思说她压根没有猜出第一个字,只从后面三个字说起:“单人旁一个七,上面一个草字头不就是花吗?上面一个雨字头下面一个横着的山字就是雪,朋友的朋少了一半就是月亮的月,猜出了花雪月,那第一个只能是个风字。”宗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小滑头!看来是我谬赞了。”
从后面三个来看,第一个应该也是要从字形上入手,“虫”和“鸟”看似与“风”和“凤”在字形上风马牛不相及。米心旸望向窗外沉静的洱海和天空,一秒两秒三秒忽然灵光一闪如恢复了久远的记忆一般想起了小时候练过的书法,虫和鸟就是风和凤的繁体字的一部分,她拿出手机百度起来,果然——“用虫字代替繁体凤字中间的鸟字刚好就是繁体的风字,不就是虫入凤窝吗?”米心旸笑道。
“嗯,虽然做了弊但总算答对了。”宗意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做派。
“那不叫作弊,只是确认一下,其实我早就猜到了。”米心旸不服,明明自己已经猜出来了才打开的手机,虽然只是猜了一个字谜,但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活跃了起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快气氛在车内流淌。“我还练过书法,书法里的字都是繁体的,风和凤的繁体字应该都练过,一时竟然不记得了,是不是很奇怪?我之前忘得更彻底,最近才陆陆续续记起来一些,然后自己把自己吓到,不敢相信那些事竟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米心旸看似自嘲实则心有余悸,她到底忘记了多少事情?
“练书法至少是三岁以上的孩童,你既然练过书法那时的年纪应该不会小于三岁,照说人两岁半以后就会有记忆,人的学习能力超强的,越小时候学过的东西越不容易忘,除非是受过什么创伤导致了间歇性失忆或者永久失忆。”宗意像个专家一样一本正经道。
“我的头受过伤——你看。”米心旸撩起额前的碎发给宗意看额头上的伤疤,宗意仔细地瞟了一眼后才将视线收回放在前方的公路上。
“像这种外源性的伤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伤到了头的哪个部位,大脑的不同部位掌管的东西也不一样,语言,行动,认识,音乐,数字还有记忆,需要一个专业的评断。之前看过新闻有的人因为车祸外伤大脑缺失了一块,后来竟然成了数学天才,人的大脑才是人身体最神秘最值得探索的部分,说不定你也是个天才呢。”宗意说着朝米心旸一笑,谁知米心旸竟毫无笑意反而脸色越来越严肃起来,她的大脑里又重现了新的记忆,她站在一个长条大桌前,桌上的报纸上画有很多碗口大小的圆圈,她手握毛笔在圆圈里练习书法。
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车内应景地响起了几声咕噜咕噜声,宗意抿嘴一笑。
“不是我。”米心旸立即澄清,即使再饿她的肚皮都不会不争气地在这种场合发出声音,更何况她也没有过肚子乱叫的经历。
“我又没说是你,你紧张什么?”
米心旸脸色羞红,哪怕是她又怎样?她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宗意把车泊在了大理古城附近的一个民宿。“真正的云南美食你大概还没有领略过。”宗意下车的同时熟练地戴上了一副墨镜,那派头比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