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心理师米娅,二她会怀疑我的动机,如果她已经预料到了易卿的结局——那么她现在一定会极力撇清干系,不然她就是罪加一等。正因为我认识她所以才知道想从她口中套话比登天还难,人家可是高智商高学历,马行长这是强人所难。”苏默默嗔怨道。
“现在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你一人有机会走进易卿的死亡真相了,如果你都放弃了那这个真相就像一艘沉入海底的船再无浮出水面的可能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帮她了。”马思远说完握了握苏默默的手给她鼓励。
“如果卿姐真的是自己选择的这条路,那她一定不想要任何人去调查所谓的真相。”
苏默默从未想过推脱,无论有多困难无论真相是什么她都会拼尽全力,她只是很不喜欢马思远拿她当作一个铁人般的看待,好像她力大无穷,好像她无所不能,好像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承受起别人都承受不了的压力。她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为难的时候,她调查的并不是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让她可以仅仅当成一份工作一样内心毫无波澜仅凭理智地去做,易卿是她的学姐兼挚友,当她慢慢靠近真相一层层揭开隐匿的面纱她的内心有多痛苦和纠葛他知道吗?他理解吗?当她从许燕口中听到那些毁坏卿姐名声的话她多想一巴掌甩到许燕脸上。自从易卿出事后她就被停职催收,还要明里暗里调查易卿的死因,每天都装作很淡定自如,不管外表伪装得多坚强,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了。她从不诉苦,马思远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了一个女强人女汉子,她现在很讨厌他的理所当然,她也想像别的女人一样在自己男人的怀里撒娇,她很想逃离这一切。
“如果她是被迫选择的这条路呢?其实我也有责任,我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如果安家置业的贷款不逾期她一定不会选择这条路,我当初听信了许燕的话竭力促使了这笔贷款的发放,现在行内都在流传易卿与安家置业之间有利益的输送,所以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也是凶手,这笔贷款是我批的,如果我当初坚定地否决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我才是始作俑者。”
马思远一下子慌了,紧张又激越地说:“默默,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自己?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残忍?易卿的事除了她母亲最受伤的人就是你,如果你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当初宁可死都不会批过那笔贷款,我和你何尝不是同样的心理?只恨时光不能倒流,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我们也是在别人的设计下一步步地按部就班地前行,完全没想到会害死我们自己的朋友。你设想一下如果当初我们岗位上的人并不是你和我,而是另外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结局就会不一样吗?我看未必!这看似偶然的一环接一环其实已经形成一个闭合的必然。人生没有如果,不要再用如果当初怎样结果就会不一样的假设来折磨自己了!算我求你了!”马思远扶住苏默默的脸拿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即使他的内心无比自责他也不想苏默默同样陷入这种自责的情绪中,面对一个棋子般无辜生命的逝去这种情绪就像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人的精神意志,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两人都那么急迫地想要弄清真相的原因,想证明跟自己无关,想洗脱内心的愧疚,想完成灵魂的救赎。
苏默默一开始从授信审批岗退下全职催收的时候马思远就知道仅凭她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办到,虽然苏默默嘴上不说但他能想象得到以苏默默的上进要强将会面临多大的压力,他为此私下找过周盈。周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至于还不起星河的钱,他对周盈说只希望在周游诸多的债务中星河的债务能享有优先偿还权;他还说只要安家置业能还钱他马思远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哪怕是要了他的命,周盈捏住他的下巴尖嘲讽地笑道,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呢?只要你肯入赘我们周家,安家置业的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想还谁的钱就还谁的钱,想还多少都没问题,区区10个亿用不着周游出面,我都可以给你。
马思远手一挥甩开了周盈的手说,周大小姐可太看得起我马某了,我这个冒牌的前市长儿子能值10个亿?说出去都没人信!我实在想不通马思远何德何能受到周大小姐的垂爱?论身家论外表论才华,我哪一点比得上宗意?哪一点能和Luke的亲爹相提并论的?眼前放着一个腰缠万贯的亲爹不要,非要给儿子找一个一穷二白的假爹,你究竟是咋想的?见周盈死不松口马思远不得不服软,他垂下头说,除了这一件办不到,也只有这一件办不到,宗意是我兄弟。
他最无助的时候甚至想到了求助父亲,马烈一定有办法让苏默默从星河脱身,到时候他们一起离开星河离开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