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马思远觉得好心累,君子永远玩不过小人,更何况这人还是个流氓。
“怎么样都不放过,她必须离开星河!”周子麒正色道。
“用的着赶尽杀绝吗?她也没……”
“为了她好,为了让她忘掉过去,为了让她远离流言蜚语,为了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不要沉浸在我对她的伤害里。”
“你是为了你自己,周子麒!你怕别人骂你陈世美影响你的名誉和仕途。”
周子麒默然,“这份工作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她做这个工作不为钱不为养家糊口,也许对于别人来说一份工作后面是一整个家庭,但她不是,她有钱有能力,离开星河她会有更好的发展。”
“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考虑过她对星河的感情吗?她对你的感情现在对你来说是一种重负,那她和我们之间呢?你自己冷血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冷血吗?你明知道她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居然还在那个时候说分手就分手,现在她好不容易从冯耀辉的事件中,从她母亲中风的困境中缓过来,你又要剥夺她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和精神支柱,周子麒,你太残忍,你身上有狼性没人性!你没救了!”
“马思远,这次就当我欠你,日后一定找机会奉还。今天我和冯琳之间必须有个了断,你就当是为了她好吧?长痛不如短痛,忘了我她才能收获新的幸福。”
马思远也感觉到了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负能量对冯琳所产生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她显然没有以前那么阳光开朗整个人变得温顺又抑郁,这不是真正的冯琳。与周子麒分手后她再无桃花,而周子麒的绯闻一波接一波地传遍星河这对她来说如同心灵的凌迟,这样的环境确实不再适合冯琳。正迟疑时收到一条短信,陈冉发来的:冯琳已提辞职。
马思远嘘出一口气,双手掩面蹲在地上任天台的狂风吹拂着他的领带在风中飞扬。他好想站起来呐喊一声终究只能将这种冲动压抑在心里,不停地压抑压抑再压抑,他意识到只要在星河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伸直腰背的,卑躬屈膝才是星河人的常态,即使敢在他面前龇牙咧嘴的周子麒在高层面前却只怕没有俯首帖耳了。对这个现在是他上级的人,他拿他毫无办法,一个看似无解的难题也不需要刻意去解决,冯琳和周子麒都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这个外人还有坚持的必要吗?
“马行长,我刚才说的欠你的现在就可以还你。”马思远好奇地看向周子麒,“我现在立马对山水湖的业主撤诉,你看这个行吗?只要撤诉了,你们西直支行的压力会减轻很多。”
回西直支行的路上马思远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一句话:一个不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事业英勇地牺牲,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事业卑贱地活着。他现在活得如此卑贱就表示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吗?谁会这么认为呢?他的养父母吗?还是苏默默?苏默默小产那天他在产房外哭嚎,整层楼都是他的声音,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撕心裂肺,他这一生都没有发出过那种哀嚎就像一只被猎人的兽夹捕获的动物毫无生还的可能。他和苏默默彻底完了。他奶过宗意和周盈的孩子却没能抱一抱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因为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离开了,大概如同它的母亲一样早已对他这个爹失望透顶所以干脆不要见了。他的心就像那一团血淋淋的东西一样,残缺不齐无法成形,每天夜里他都会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折磨得死去活来,他可以干什么他又能干什么,好像如果不是借助别人的力量他就什么也干不了。他这个所谓的行长头衔不过是个虚名,连冯琳都没救回不说,还拿她这个弃子当筹码跟周子麒做了交易,马思远,你都活得这么窝火了怎么还不去死?
西直支行的工作节奏仍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冯琳的位置已经空了,陈冉看到马思远进来立马示意他出来讲话。两人站在街角的路口吸烟,马思远望向远方眼里一阵潮湿,“对不起!让你失望了!”陈冉漠然地摇摇头,“没有谁对不起谁的,其实冯琳留在这儿未必对她有好处,在一个没有发展前途的地方混日子也不是她这种有傲骨的人可以忍受的。鸟把鱼抓到空中飞翔认为是对鱼的好,呵呵,就算你今天拼尽全力留下她以现在的形势和局势别说她了,你我能呆多久都不好说。”
马思远点点头赞成陈冉说的,他又告诉陈冉山水湖已纳入政府保交楼名单内以及分行同意对山水湖业主的撤诉,只是没说撤诉是拿冯琳的离职和周子麒交换的。忍耐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可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