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蚂蚱。
宗意想到现在米心旸搬离了云廷和苏默默同住在境湖是一件好事,比住在云廷打眼的好,之前让米心旸住云廷确实是有跟马思远叫嚣的意味,现在他们谁也没得到都是两手空空想来也是好笑,都像跳梁小丑一般。他只希望这件事可以尽快平息,尽快过去,米心旸这样缺心眼又没眼力见的人确实不适合他们这种人家,他现在最渴望的是还她一片宁静,让她回归到自己原来的生活,哪怕往后只能远远地遥望她也知足了。兴许不久后的一天她就会遇见心爱的人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不管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他都得忍痛接受就像吞下一段刀片那样肝肠寸断,那个男人要是敢不珍惜他一定会要他好看。
命运这种东西实在捉摸不透,明明想分开的人偏偏藕断丝又连,有些人一旦相遇就注定要有一个了结,想要无疾而终都难,彼此之间赤裸裸又血腥的厮杀就暗藏在虚荣又浮华的表象之下。体面,优雅,周全是他们这个阶层和圈子的代名词,哪怕是厮杀亦会保持风度,绝不会让别人难堪,伤情面,从外表看去一个个都是得体的绅士,名门的淑女。“米酥”姐妹真的就只享受了片刻的宁静,不久后陈冉的婚礼再次把他们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想见的不想见的,该来的不该来的。苏默默并非没有先见之明当他们这群人再次相聚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米心旸出于对陈冉的感恩一定要出席,况且真的好久没有这样喜庆的好消息了,人的精神也需要这样正向的对生命充满美好希望的亮光,苏默默想说没说出口的是这次能把人凑齐可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亦或劫难。
婚礼定在芷湖边的大草坪上,天刚蒙蒙亮婚庆公司就开始布置现场——锦簇的花束,告白的气球,浪漫的bGm,花树装点的门廊上拉着一道彩虹横幅——陈冉&李小雪的游园会婚礼。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所有到达现场的亲朋好友们都被眼前的场景所震动,冰封了一冬的心因感受到爱情的纯净和美好而激越起来。一场校园爱情走过了十二载的寒暑依旧坚持初心,在而立之年给彼此一个圆满的爱情答卷又迎来人生中的一个新纪元,婚礼可以把人间美好的情感和新生的希冀通通展现在眼前,明媚而生动。
冯琳和米心旸作为陈冉的前下属自然是把自己当成男方的亲友,米心旸早早地到了帮忙婚庆公司一起布置现场,冯琳跟陈冉和小雪更熟稔亲密,他们夫妻双方都不是本地人,冯琳作为伴娘出席。沉浸在喜悦中的人同时心怀忧虑,这些意料之中的人都会一一出现,那些渴望见到的以及那些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都会一一出席,星河人的精神上都是不轻松的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隐藏在美好的婚礼之中。
户外的太阳很晒,苏默默刻意选了一个稍有树荫的角落坐下嗑瓜子不希望太快被人发现。她发现嗑瓜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平复心情,有节奏有甜头的麻木性重复不会让人思虑过多,自从和马思远分手后她在星河简直低调到快隐形了,别人怎么说怎么议论她都不在乎,只要自己不在乎就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自己。很神奇的是自从分手后她再也没有在工作场合碰到过马思远,他们的相遇到分离就像是老天安排的一出闹剧,爱过了伤过了哭过了然后各自散场。有的人出现在生命中仅仅只是给人带来某种情绪上的体验,并不会留下什么,到最后谁和谁也没有关系,如此甚好。她还有工作压力,还有业务指标,还要建设团队,没了男人她才可以完完全全地做回她自己。一个可预见的身影在旁边的位置上紧挨着坐下,无需转过头来她的余光已看得透彻,这个圈子错在太逼仄初一不见十五见。
“爸爸病了,他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你!”马思远轻声恳求道,他的样子比最后一次见面时还要颓然,“这几个月的冷静期,我反思了很多考虑了很多,我不敢奢望你会原谅我,但看在爸爸的份儿上,他对你的爱和关怀你是感受得到的。一切错在我,害人害己还连累了父母,能不能看在从前的份儿上回去看看他,如果你肯去看他,哪怕就一眼他的病很快就可以好起来。”
苏默默的眼角湿润了,只有她心里清楚为什么也只有她才能治马烈的病,也许是婚礼的氛围太过煽情,人的理智幻化成了感性,她最后竟然答应了马思远。如果他意气风发苏默默一定会愤懑地躲开,那代表他从未真心爱过哪怕失去她他一样可以过的很好,可现在她心软了,她满怀愧疚只对马烈夫妇——他们那样的无微不至倾其所有,她至少应该有个交待,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太伤二老的心了。她不愿去道别一是无力面对那样伤痛的场面二是怕老人家经受不住打击,但如果马烈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苏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