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熹三年,伴随着北海郡王马元孝、天下兵马副元帅张不方战死合肥,燕军东路战线土崩瓦解,八十万大军树倒猢狲散,落草的落草,被收编的被收编。此正是: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
在大将军鸿骑东风的授权下,淮南大都督、骠骑将军千古无觅同车骑将军邓龙吟接管了四十万淮泗集团军的指挥权。就在众人准备商讨下一步进军计划之时,西边传来捷报——南匈奴大汗阿史那龙秀引十万西凉铁骑会同征东将军皇甫嵩合军三十万一举踏破潼关。千古无觅当即号令下三州联盟合军百万列阵于虎牢关外。此刻远在长治盆地驻防的代郡王臧心尘见大燕已穷途末路便选择了归顺朝廷。鸿骑东风大喜火速将此消息传遍四海八荒。
……
洛阳南宫百官朝贺殿。
众人再也没有往日里的兴奋,再了没有了以往的扬尘舞蹈,一个个垂头丧气。马大油立于丹墀之上勃然大怒:“十年前,朕从洛阳死里逃生,便致力于传播太平道的宏图伟业。人常道: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可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儒道思想何曾惠及过寒门布衣,唯有朕之一道不分贵贱,不计成本,传遍十三州一百零五郡。良师会太平道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真可谓占尽天时,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短短的十年间,这洛阳城竟至于又变成我等的葬身之地了么?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是又输了几场大战,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年朕孤身一人从洛阳狼狈出逃不也卷土重来了吗!小小一个天月盟都能在小小的一座常山坚守十个月,何况朕还有三十万大军!三十万大军!”
这时从门外慌慌张张走进一壮士姓青名只鼬:“报!启禀道君皇帝,长治军情,十万火急!”马大油大袖一挥:“讲!”“代,代,代郡王臧心尘率领二十万大军降了!”此话一出,朝堂直接炸开了锅,马大油:“你说什么!他臧心尘乃我大燕国的宗室,是跟朕对天盟誓的生死兄弟!他怎会背朕而去!你莫不是那皇甫嵩派来的内奸来扰乱我君臣上下一心!”说至此处,从殿外再次冲进一壮士咩高呼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启禀道君皇帝,代郡王臧心尘投降朝廷之后带着汉军前来函谷关叫门,说是奉旨回京支援,那函谷关守将不明真相,竟,竟,开城了,汉军已出函谷关行至渑池,洛阳危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堂下的百官见这道君皇帝似是陷入癫狂,有的直接出门回家收拾细软准备跑路,有的选择去弃暗投明去给自己谋个前程,反正投降这个东西只要再灭国之前投都算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朝堂之上毕竟还有忠良死节之臣,有人越前上奏道:“臣请陛下保重龙体!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陛下大可带着帝王玺绶暂时遁入四海江湖,待来日时机成熟,您再登高一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马大油一听直接停止了狂笑挺直脊梁负手而立:“可笑,朕乃天选之子,万乘之尊,岂可弃宗庙社稷而去。这三年间朕三易国都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古人言: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这黄天乃是朕当日所立,今黄天弃朕而去,看来我大燕气数已尽,乃天亡朕也,何必要逆天而行,苟延残喘。”
“说的好!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大丈夫当如是!大皇帝当如是!”众人回头一看是史官李云卿大步走来:“臣太极殿大学士、太史令李云卿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马大油大喜,患难见真情,古人诚不欺我:“爱卿请起!”李云卿起身环顾左右,怒斥群臣:“当此国家危亡倾覆之时,尔等非但不思杀敌保国反而劝陛下退位苟且是一点忠义廉耻都不要了呗!”随后望向马大油道:“此刻我朝尚有十万大军,臣向陛下请旨挂帅出征,若陛下不弃,臣愿与陛下同生共死!”“好!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传朕旨意,敕封太史令李云卿为我大燕天下兵马大元帅领军十万出城迎敌!”李云卿一听,刚要领命,不料那马大油再次说道:“另外传朕旨意着黄巾禁军前去将这洛阳城里凡是有腿能下地的一律拉到城上守城,下不了地的,上不了战场的,一律杀无赦。”李云卿双目一寒直接领命出殿。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这,这,这是真疯了啊!刚才传令的两位壮士对视一眼,这真的是“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啊,壮士咩深吸一口气抱拳拱手:“下官请陛下收回成命,陛下既知天命已尽,为何不顺天而行,放百姓一条生路呢!”马大油眼神一寒:“现在是什么人都能指责朕了吗!来人!传朕旨意:先将这二人的家眷直接拉到城上,等汉军攻城当滚木礌石用!”壮士青大怒起身骂道:“你这个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