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漏了一拍,猛地睁眼,那个五官如雕刻般的冷硬男人已经站在她身后,眼里没有她上次见到的漫不经心,只剩下一片空淡和死寂,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盛烟抽了纸擦干手,转身就要走。
手腕一紧,被慕栖宸拉住。
他甚至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没动,手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误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手掌传来的温度可以灼烫她的皮肤。
“慕少,我还有事,请你放手。”
她声音平稳,好像他就是一个陌生人,这样的态度让慕栖宸冷冷一笑。
“什么事?约会?”他转过头来看她,带着讥诮。
“约会”这个词曾经是属于她和他之间,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莫名的讽刺和无尽的伤感。
盛烟曾经以为她的所有约会,都会与慕栖宸有关的。
都是曾经以为。
拥抱爱情的时候,都以为自己的爱是所向披靡。回头来才发现,不过是一对草屑,风吹即散,弱不禁风。
“慕少原来知道?”盛烟笑道,“那就请慕少让让,让别人等久了不礼貌。”
啧,她还懂礼貌这玩意儿?慕栖宸嘲讽,点着烟,上下打量盛烟,明明之前在一品苑的时候见过面,可还是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样子。
是习惯吗?
习惯了曾经对这个女孩的保护,习惯了总是看着她,习惯了目光随着她移动。
“盛烟,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慕栖宸说。
他的话说得半明不白,但是盛烟还是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慕少,我的相亲对象虽然没有你长得帅,没有你个子高,没有你身材好,没有你有钱,可能也没有你体力好,但是别人对我好,我眼光哪里差了?”
“人家和我能有未来的可能”
她和慕栖宸,是看不到未来的。
慕栖宸垂眸,眉宇间的神色隐匿在烟草烟雾中,气氛压抑。
他将烟头熄灭在旁边的垃圾桶的烟缸上,一步一步的走向盛烟,军靴在木地板上踩出的声音惊心,像是踩在盛烟的心口上。
盛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在慕栖宸面前一贯不服输,唯一一次狼狈只有两年前的雨夜。
清楚两个人的差距,盛烟转身就往后走,尽管佯装镇定,慕栖宸依旧能看出脚步匆忙。
他瘦长腿长,两步追上去,眨眼间将盛烟牢牢的困在身体和墙壁之间,但是钳住她双手手腕,搁在头顶。
“慕栖宸你放开我!”
一声怒吼,甚至带着潜意识的尖叫,“你再不放,我要叫人了,这里人来人往,小心我让你这个盛家大少身败名……”
“裂”字还没有说出来,盛烟终于发现这里的不对劲。
自从看到慕栖宸,话剧厅就没有了其他人的声音和影子……他安排人清场了!
这种事情他不是没做过,她高中时偷偷和朋友去迪吧玩被他发现,他就是清空了整层楼,让保镖在外面把守着,他凶巴巴冷冰冰的站在她面前,让她认错,让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她那天的保证就是屁话,后来更喜欢背着他去迪吧嗨,然后被他抓住“教育”,就想以此引起他得注意。盛家出事后,她还是喜欢去,自己玩,不同之处是,没人再管她了而已。
“为什么相亲?”他用一种绝对压迫和挟制的姿势,问了如此一个正经的问题,依旧是以前那种管教的口吻。
盛烟气笑了,仰头对他嬉笑道:“因为寂寞了啊。”
慕栖宸胸口涌起一股怒气,面色却丝毫不显,头略微压低,凑近她,继续问:“继续。”
他想听她说话,最好解释一点什么,最好不要让他继续生气。
然而事实上,盛烟最擅长的就是让他更生气!
“慕少,我现在穷得很,要准备钱随时给我哥备用,生活开销要花钱,我这个玩摄影的专业本来就烧钱,总要个男人养我的不是?况且,我是成年女性了,也有生理需求。”她反问,“找个男朋友不是正常?”
慕栖宸咬着后槽牙,全他妈都是屁话!
他当初是给她留足了钱的,那笔钱足以她挥霍一辈子,明明他的杀父之仇报了之后就不该管盛烟的死活,可他劝自己,盛烟是无辜的,那笔钱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但是对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来说却是救命钱。
可是,这个挥霍了十几年的千金小姐硬是没有动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