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一遍又一遍的在客厅来回走。
快步走,慢步走。
却始终摆脱不了右腿的异样感。
晚晚安慰自己,这只是开始而已,没关系,慢慢来,没关系。
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
走着走着,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傅司寒的身影——
他冲进浴室愤怒的吼她为什么不听话又伤了她自己;
他一遍遍的低声重复说:“言晚晚,我不嫌弃。”“宝贝,没事的。”“宝贝,对不起。”
他为了让她好好吃饭,每天不怕公司人笑话的将她带在身边;
他会别扭的说:“摔了活该,腿是你的。”
他带着她去苏家“出气”,因为她,他对与自己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苏家毫不客气;
他半夜醒来,即使不高兴到极点,还是臭着张脸为她清理,掌心轻轻按摩她的小腹;
最后他说:“晚晚,是不是我答应离婚,你就能好好吃饭了?”
晚晚从来没见过如此妥协的傅司寒,他一而再再而三妥协,甚至让她感觉到了他的……卑微。
可是,她跨不去心里的坎,克服不了对那场差点实现的强1暴的心理阴影,也对自己腿和未来感到未知的恐惧。
等晚晚意识过来的时候,眼眶已经是一片湿润,眼泪滚出眼眶。
不是不爱,而是找不到继续坚持和一起面对的勇气。
言晚晚始终没有靠近窗户。
否则就会发现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从下午就一直到停靠在公路旁,驾驶位上的男人指间的香烟没有断过,那或明或暗的猩红色火苗宛如午夜的恶魔心脏,一跳一跳。
—
傅老夫人三年前出国,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傅司寒和傅南烛一起给老夫人接机。
“甜甜呢?”傅司寒见傅南烛独自一人来,问他。
“家里玩。”傅南烛想到小宝贝在家里不厌其烦的捣鼓她的人体骨骼和试剂瓶,眼里泛起暖意。
“你是怕小丫头在机场被关清酒抢走吧?”傅司寒一眼看穿自家弟弟打的什么主意。
为了不给甜甜的童年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傅南烛和关清酒都没有在女儿面前撕破脸,当着女儿的面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和气,但其实关清酒已经在准备材料向法院起诉要回女儿。
在外人看来傅南烛是想要女儿,傅司寒却很清楚,傅南烛是想要女人。
两人远远的看到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银发老太太走过来,手上提着个珍珠小包,气质端庄典雅,身后还跟着专门推行李的生活助理。
老太太看到两个孙子也不打招呼,四处望了望,“我孙媳妇和小曾孙女呢?”
傅司寒本来就脸色不好,闻言薄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
大孙子一向装哑巴,司徒娴月习惯了,转向小孙子,“我的甜甜呢?”
“奶奶,孙子没有曾孙女亲吗?”傅南烛避而不答。
老太太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恐怕暂时是见不着孙女的。
“你有什么好亲的,一边去!”司徒娴月嫌弃的瞪了眼傅南烛。
“我家晚晚呢?”傅司寒正看弟弟的戏,忽的收到奶奶灵魂质问。
司徒娴月一看傅司寒的脸色就知道,“你和晚晚还吵架呢?这么久没把媳妇哄好,没用!”
“你们俩,你,媳妇没哄好还没儿女,你,有女儿没媳妇,都没用!”司徒娴月气得自己往外走,嫌弃人的模样完全不像个年过八旬的老太太,还不忘吩咐司机,“我不跟他俩一个车!”
司机无奈的看向傅司寒和傅南烛两位少爷。
傅司寒摆摆手,她自己一辆就自己一辆,老太太蛮横惯了。
八十岁的人了,难道还能教育不成?
“我先回去了,改天来看奶奶。”傅南烛还要回去陪女儿,至于奶奶这里,有傅司寒就够了。
傅家人一向如此。
司徒娴月本以为大孙子和孙媳妇只是闹了矛盾,回到一品苑才知道,言晚晚已经不住这里了。
“你媳妇不仅跟你吵架,还离家出走了?”司徒娴月不可思议。
傅司寒抿着嘴,不想在这件事上应付老太太,直接把言晚晚写给他的离婚协议给她看。
司徒娴月看完之后,讪讪的放在一边,不高兴的说:“小晚怎么回事,这离婚是可以说离就离的吗?”
“奶奶,傅洋迁还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