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天的功夫,钱家庄遭遇夜袭,死了人不说,凶手还把烧焦了的尸体挂在牌坊上。
挂了一排,风吹过的时候还晃晃悠悠,简直是丧心病狂。
外人惊慌感概,议论着是不是土匪?是不是仇家?
钱家庄自己的人知道,是单鸣凤干的,是岭南王府的手段。
他们唯独不会想,这会是顾朝阳的手段。
他们当然还不知道,噩梦即将降临。
岭南王得了弟弟的信儿,也不管手头的事儿要紧不要紧了,立马下了命令下去。
不激动是假的,那可是粮仓啊。
岭南王一边搓手一边不停的转圈,兴奋的模样就像个要得到渴望已久的糖果的孩子。
世家大族把持着的东西太多了,即便他是岭南王也很难从他们手里捞出来。
正所谓当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要岭南百姓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无疑是动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命脉。
钱家庄,这块肉他早就想吃了,只是苦于太难入口,硬吃的话比定是伤筋动骨。
身边虎狼环伺,他岭南王府不得不顾虑。
若是,老五他媳妇儿……
虽然是还不知道她要如何做,但凭着她之间给的种种惊喜,岭南王内心里早就是选择相信。
“钱家庄这些年行事愈发狂妄,不冤。”
岭南王府即使给了回礼又下了战帖,钱家庄当然戒备起来,而各个世家都处于观望姿态,都在等着看岭南王要如何做。
也在等着,他们有没有可能捡着便宜。
呵……那岭南王的位置也不是他单家生来就坐的。
但凡是有底气能力的家族,谁不想也坐上一坐。
钱家庄戒备森严,入了夜之后跟是比白天多了一半的守卫,就是牌坊外也有人巡查。
钱庄主也没睡,他与兄弟几个坐在堂前守着,等着。
“我倒要看看他岭南王府敢不敢?”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底气,钱家庄不仅仅是粮仓,也屯了私兵。
闲的时候种地,到这种时候便都是兵。
钱家庄上下数百户人家,在邕城也是排得上号的存在,谁敢不客气也都要先掂量掂量。
临近钱家庄这?一带的庄户收了粮都是被钱家庄以低价收去,有不愿意的,到最后连地也都成了别人的。
钱家庄的威名在附近都是远扬的,但凡能吃上口饭的人家,都不会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冒险。
“大哥,我看是姓单的走到穷途末路,这才打咱们的主意。”
“是啊大哥,这几个月他们都出了多少名堂了,还说什么新作物,看看都有什么?
又是修路又是招兵的,肯定是为了找由头折腾咱们出钱。
这不,明摆着是拿咱们开刀。”
他们也不想想,可是他们先挑的事儿,这会儿又倒打一耙。
岭南王是想动他们,但绝不是现在,是他们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管他们什么情况,既然见了血那就试试谁的刀更快更锋利。”
“大哥,您的意思是?”
众人齐齐望向钱庄主,钱庄主面露狠戾。
“干他。”
——
单鸣凤动手之后不止于钱家庄,接连几个月连端几个从前跳得最欢的刺头。
在顾朝阳生产前一日清晨才带着一身寒霜回家,顾明朝是中午发作的,直到入夜后生下第一个孩子。
稳婆抱着红彤彤皱巴巴的孩子出来给王府众人看,“恭喜恭喜,是位小公子。”
岭南王咧着个大嘴哈哈大笑,“好,好,好。”
他最担心的就是老五的子嗣问题,现在他总算是能安心了,以后也能向爹娘交代。
单鸣凤想抱孩子,又不敢伸手,怕自己粗手粗脚弄疼了儿子。
王妃见他这么没出息的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多大的出息。”
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来,抱给老五看。
“快看两眼要抱进去了,别让孩子受风。
哎呀,还是朝阳厉害,把孩子养得这么好。
朝阳为你受了大罪了,你可要对她好,你敢让她委屈,我第一个不饶你。”
单鸣凤怎么可能让妻子受委屈,他只会用命保护她和孩子们。
半炷香之后又是一声啼哭,第二个孩子也顺利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