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主人,她未来的夫君,那个善水如今看来暂时一根毛也别想分到,她又何苦因为她的事情跟他怄气?
他一直不应该只拘泥于那些小情小爱里。
更何况主人对她好不好,这种事她自己清楚得很,婚前抬到她那个小院子里的聘礼塞得人走路的地方都没有,刚开始她还兴致勃勃地打开来一样样看,到后面都打消了这念头——因为东西实在太多了,她看都看不过来,青雀说,玄极恨不得把宝库里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拿给她了。
就这样一个好的男人,她能得到真是三生有幸,她的报答却是活生生将他气得吐血了——
想想那张棺材似的脸,向来不喜不悲,只有他三言两语将人家气得吐血的份,哪里轮得到人家气他?而她却做到了,就为了听他亲口说一句“我心悦你”……
吵架的时候,光想着他各种的不好了。
像是亲自蒙住了自己的双眼,全然忘记了往日的甜蜜和他那些能让人心中小鹿乱撞的体贴举动,也忘记了他心中有的志向,他肩上背负着的包袱。
“……啊,我真蠢。”
现在想想,花眠恨不得穿越到半个时辰以前掐死那个冲动得昏了头的自己,一厢情愿深情表白之后拧头就跑,仿佛像是坠入了自己写好的戏本里自己为自己的委屈着了迷——
这不是活生生将玄极往外推么?
想到这里,花眠脚下恨不得快得要生风,干脆化作一团蓝色的光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见,没头没脑地往来时的方向扑去,当时心里想着的就是心急火燎地想要见到玄极——
问问他是不是要被自己气死了;
再问问他伤的怎么样;
病得重不重;
邪气入侵打紧不打紧;
然后最好能再摸摸他,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的手很疼,但是她突然又一些懂了他要做的事——
立刻马上的那种。
花眠跑得快,像是没脑袋都苍蝇似的,正在心里盘算着要不和玄极和好之后,寻份大礼献给无归,也好感谢感谢他难得地多管闲事……就在这时,忽然“扑”地一头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被阻挡了去路,花眠被撞得头昏脑涨,生生后退几步!
花眠定眼一看,居然是上官濯月,大晚上不睡不知道出来闲晃什么……介于上次两人独处时发生的事儿实在让人不太愉快,再加上她现在急着去见她家主人,实在没空与他多啰嗦,两人对上眼,她一拱手豪迈地打了个招呼便要与他擦肩而过——
然后就被原样拎了回来。
花眠觉得那“狐狸之窗”的眼睛实在是太生得惹人厌了些。
“你怎么在这?皇城外乱作一团……”
“正是外头出了那等乱子,父皇让我来请人族领袖,却没曾想到他病得下不来床。”
“……”
月色之下,她看见上官濯月好整以暇地瞅着自己,微微蹙眉抖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正想问他做什么,这时候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捂住嘴,往偏殿那边带去——
居然也是带着她往玄极在的地方去。
花眠心想那既然这样,也不跟他多纠缠浪费时间,反正到地方再甩开他就是……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劲儿也挺大,到了地方居然甩他不开,生生被压住了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听见他附在她耳边道:“刚才我来的时候,听见你家主人在与他那心腹商讨什么,原本以为是说锁妖塔的事,还想着偷听一二,届时哪怕没把人给父皇带去也好糊弄一下交差,却没想到他们在说的原来是有关你的事……”
人都是八卦的,别人私底下对自己的看法,是个人都会好奇——
于是花眠一下子就不动了,她也想知道最近青玄对自己有没有一点改观什么的,虽然她没干什么好事,但是也一直很老实低调……
只是如果她早知道接下来会听见什么,或许一开始就会拼命了挣脱开上官濯月,或者发生响声让里面的人知道她就在外面。
房间里先是青玄充满担忧的声音:“公子,城外妖气越发浓重,方才锁妖塔妖气碎了东边结界,压碎民房,死伤无数!”
“救援呢?”
“还在进行——公子,你先躺下,灾祸已至,这时候你一病员去了也无济于事——属下提及此事,只是想提醒公子,诸夏帝位角逐渐近,如此看来,属下担心那城外的妖怪会趁帝位争夺中,四族精英互相缠斗,待大家都精疲力尽,再坐享其成,渔翁得利……”
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