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也不是傻子, 事实上她也认真想过, 玄极对青玄说得“我从未想过利用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毕竟那一日,男人抱着她在她耳边厮磨,与她低语关于血狼湖底的第二块玄铁之事时,情深义重,语气自然又坚定——
若是骗人, 那他演技未免太好。
至于青玄说的那些话, 花眠也不怪他, 毕竟他一直对她有所偏见,只当她是个没用会拖后腿的……汐族那里发生的事, 是花眠亲手替换了他的记忆, 他不记得了,这种事又怎么能怨他?
本来青玄侍卫就是一根筋的人。
就像是玄极从小受到的教育一样, 对玄极来说亦师亦友亦为辅佐的青玄侍卫来说, 他心中对于“心怀诸夏”的概念怕是更加根深蒂固……他一直充当的角色九十在玄极动摇或者犹豫时,出言提醒他, 他该做的事。
只是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花眠而已。
玄极似乎被她影响太多,也曾冲冠一怒为红颜, 掏空了人族的宝库要迎娶她过分……这让青玄感到不安,也是正常, 所以在书房里他话语里里外外都在旁敲侧击, 玄极对花眠到底如何看待,大概便是如此。
以上。
花眠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这时候她自然不住住知道青玄虽然说是侍卫,但也实在位高权重, 有时候他见劝阻不了玄极,便会私下做一些“无伤大雅”的举动确保各种事项万无一失……比如找善水做个阵法,无论如何确保花眠不会私下逃走。
此时,花眠还是相信玄极的。
虽然当场仓惶逃掉,她心中还是愿意相信玄极最终会不忍负她……正如她之前说的,这般捂着,哪怕是冰块都该捂化了,他对她怎么能没有哪怕一点儿怜惜?
眼神不会骗人的。
他看着她的时候,明明一眸一笑之中,便只清晰倒影一个她而已。
……
收拾好心情,花眠便安静下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安静地等在一边,日常还是跟着这些人商讨三日之约应当如何解决,每日为了“交出大皇子给锁妖塔放弃狐族的第三道封印”和“与锁妖塔斗到底”吵得不可开交。
要说有什么变化,花眠只是发现近日来偏殿周围的守卫又多了一层,就像是怕她随时会翻墙跑掉一样……除此之外,偏殿周围还多了一些隐藏得很好的法阵,大约就是哪怕一只苍蝇从偏殿里离开,都可以被追踪到的那种法阵。
花眠站在法阵旁边观察了许久,觉得这法阵布置得颇为精妙,想必应当出自善水大祭司的手笔,在防止阵内的什么人逃走……
花眠干笑一声,不知这是青玄背着玄极所为,当下又不敢深思,正好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她觉得有些冷,便拥紧了身上的披风。
转身,正欲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离开,这时候却发现上官濯月正站在她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肩上落了一些积雪,目光深邃,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眼下与花眠对视上,他淡淡一笑:“我还以为那夜之后,你便会离开。”
花眠指了指身后那追踪阵法:“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
花眠想了想,又笑起来补充道:“更何况,我身来便是无归剑鞘,跟随在主人身边……眼下要离开,我也不知道应当去哪,天下偌大,那般没有定数的事,我这样胆小的人,倒是有些害怕——倒不如被封印在龙椅上,百十来年,对于我这样的剑魄来说……”
花眠的声音逐渐变小。
她唇边笑容却并未达到眼底,便逐渐收敛起来。
那般无措,上官濯月尽收眼底。
“小剑鞘。”
“嗯?”
“不如跟我走罢,天下偌大,我予你一个归处。”
眼瞧着面前的男人弯下腰,生生逼近了她,花眠突然发现像是上官濯月这样不正经的人,一旦收起了笑容,居然看上去也颇有震慑力——
“并非玩笑,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吗,那天我就想带你走了……”风吹起他的发,发丝扬起,遮住了他眼中的光,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相比易玄极,还是我先来。”
花眠抬起手摸了摸鼻尖,有些意外地撇了眼上官濯月,看见他眼底七分认真,倒是没想到这天底下除了易玄极还有别的人对她说出这种话来……想了想,挣扎道:“我还是觉得主人最后并不会将我封印的——”
“那这些阵法设下,要拦着的人是谁?”
“……”
花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