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白知道,林熙舫不能一下子接受这个消息,已经做好今天穿厚一点去寄信的准备了,他可不会给林熙舫太多思考的时间。
中午,季白白觉得浑身黏腻,出的汗是真的不少,揉揉发晕的脑袋,坐起身,下地去找衣服换,棉厚的长衫换套在身上,简单热了下林熙舫煮的粥。
喝完药,揣上信封,慢吞吞往外挪去,清瘦的身影在水雾弥漫的小巷子里出现,季白白戴好棉帽子,算是把整个人都裹的实实的。
路过林熙舫家的时候,还特意往阳台上瞧了一眼,没人在,季白白摸摸鼻尖,拐弯往镇上走去。
红着脸蛋,排在寄信队伍后面,天空又下起阴冷的雨,好在他带了油纸伞,寄出去信,也算是放下了心,随后想去私塾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漏水的。
打开有些破旧的门,季白白嘀咕一句:“该考虑换新地方了。”
关上门,路过院子,先是去小柴房看了一眼,没地方漏水,鏊子也很干燥,转身去习室,没想到林熙舫正坐在小黑板那发呆,季白白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林熙舫察觉到背后有人,扭头看了一眼,是一脸燥红的小人,手搭在木门上,眼睫毛忽闪,抿抿嘴:“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你出来干什么,病好了?”林熙舫转回头去,他说不清,就是下意识想来这边,放空自己。
“我来看看,有没有地方漏水。”
“没有。”
“……哦。”见空气开始凝固,季白白转身退出去,打开隔壁的屋子,确保真没地方漏水,就打算离开。
走下阶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润过,很滑,一下子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倒在院子中。
不摔不要紧,一摔头晕眼花,季白白干脆躺在地上,他起不来了,缓缓再说吧,还好穿得多,没摔疼。
屋内的林熙舫听见响声,还是没忍住好奇,起身走出去查看,季白白静静躺倒在泥泞的地上,长衫湿了大半边,下意识慌张跑过去,拉起他。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季白白扶住额头,带着歉意:“对不起,脚滑了,让我缓缓就好,只是头晕而已。”
林熙舫扶着他走回习室,强行让他坐下,空气再次静默,最后是林熙舫打破尴尬:“你记得,早上说过什么吗?”
“嗯?我有,说过什么吗?”季白白顿了顿,摇摇头。
林熙舫眼神开始躲闪,别扭起来:“没事,是我记错了,好点了就快回家。”
季白白点头,轻嗯一声当做回应,心底吐槽着:没良心的傻狗,就不能背他回家,他都这么晕了。
终究是季白白一人承担了所有,穿着半湿的长衫,一步一步挪回了家,虽然林熙舫一直跟在后面,但季白白依然决定,林熙舫想追他,没有一年半载,别想了!..
如果想缩短时间,贿赂也不是不行,想到林熙舫那蠢样,季白白不信他能想到贿赂。
昏沉度过到第二天,季白白还没从发热的苦海逃出,同时歌湘上线了,林熙舫和原剧情一样,去凑热闹看了戏。
歌剧落幕,林熙舫来了季白白的家,他把季白白说的那句话压在心底,当没听到过,只不过看到季白白第一眼,总是会回想起来。
进到屋里,季白白正熬着汤,嘴里含着糖,表情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熙舫悄悄走到他背后,稍用力一拍他的肩膀。
季白白浑身一个激灵,即刻转身,吓他的罪魁祸首双眸带笑,季白白瞪眼:“不想我好了是吧?”
“对不起对不起,季白白,我跟你讲,今天那新搭的舞台剧开戏了!舞女长的很美,可惜了,你没有去看,听说下次开戏在后天,要不要去瞧瞧?”
季白白眼色暗下来,勉强笑笑:“不必了,我对这种不感兴趣……那舞女,真的很美么?”
林熙舫只有一根筋似的,没看见季白白不妙的表情,乐呵呵回想起舞女的样貌:“比镇上的女人好看多了,穿着红纱裙,跳着扭腰舞,你要是瞧见了,肯定会喜欢!”
“……你喜欢她?”
林熙舫一愣,莫名浮现出那句话,眼神撇开落在砂锅上,换别的话题:“你在熬什么汤么?很香啊!”
季白白头一次那么倔强,站起身,盯着林熙舫的眼睛:“你喜欢她吗?”
林熙舫眨眨眼,缓慢摇头:“她是挺好看的,但我没有轻浮到一眼就喜欢人家。”
“意思就是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