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柔带着不甘离开,她不信季白白还能有其他人可以选,反正她这几天没空,到时候再花时间侵入季白白的生活里,就像对恒哥用的那招一样,只不过费的时间有点多而已,她能忍。
季白白才不管她怎么想,要是可以,他倒是想把谢依柔当成他感情里的催化剂,傻子送人头,不捡一下,对不起自己。
想到这,不免联想林熙舫,低骂一句:“林熙舫就是混蛋。”
叹气,转身去柴房找姐姐,看着季芸蕙在洗锅洗碗,季白白不免问起她的唱功,季芸蕙笑笑,要是她的唱功很好,倒也不必成为戏班子的厨娘。
季白白不懂,硬是纠缠季芸蕙唱一曲,季芸蕙捻着音,宛歌唱起自己最拿手的《琵琶记》里的第二十二节:琴诉荷池。
轻翻炒着锅里的菜,季芸蕙唱的很轻松,季白白一边洗菜一边陶醉,他姐的唱功不算差,怎么就只能当顶班的了。
饭菜上桌,等众人开始动筷,季白白啃啃筷子,眼睛悄悄看着恒哥,他近半头的白发,眉眼都是倦意,被病魔折磨的衰老不堪。
“恒哥,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恒哥抬眸,放下筷子,其余人也跟着放下:“什么请求?”
“可以让我姐姐扮演花旦吗?不以顶替出场。”
恒哥显然一愣,季芸蕙许久未唱过戏了,戏子在人们世俗眼中,是低下的存在,仅比舞女高一级。
要说季芸蕙在戏班子里的关系,不单单只是厨娘,她的性格沉稳,为人聪慧,又是护短,在小时候,恒哥父母是这个戏班子真正创始人,收季芸蕙入班后。
两位老人对她很上心,本来想把季芸蕙养成戏班的主角,但社会动荡不安,俩老人还是选择埋藏季芸蕙,不愿让世俗的光落在季芸蕙身上。
由此从幕前退到了幕后,恒哥思索一番,戏班子也将散伙,再给季芸蕙上台演最后一次花旦,算是由唱开始,戏落尾。
“可以,我会安排的,吃饭吧。”
众人继续动筷,对这件事没有抱有其他意见。
在洗碗的时候,季芸蕙忍不住红了眼眶,大骂季白白:“你个,蠢货!在那种时刻,不该说这个话题的,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戏班子是大家的荣光,怎么好批斗。”
季白白擦干手轻轻拥住季芸蕙:“姐,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唱戏曲,既然戏班子要散伙,那么我觉得该由姐姐留下最后一抹荣光。”
“可是,我都多久没有演过花旦了,要是我搞砸了,戏班名声将一败涂地了……”季芸蕙眼眶的泪一滴接一滴落下,她感激弟弟为她讨来这个机会,但又不免担忧,花旦在表演中是极其重要的存在,相当于主角!
“诶呀,姐姐担心这个干什么,姐姐的唱功很好,刚刚听得我如痴如醉,你是不是不信我了?”季白白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季芸蕙,抬手擦去泪珠。
季芸蕙吸吸鼻子,毫不客气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花旦不仅要唱功好,戏也要演得足,能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吗。”
“我知道错了,姐姐。”季白白极快的道歉逗笑季芸蕙,两人又打又闹的将碗筷洗净。
在晚上,季白白搬走行李的时候,没有拒绝季芸蕙的帮忙,刚好可以一次性搬完,季芸蕙顺带知道了他住的地方。..
将季芸蕙介绍给老人家认识,收拾好东西,季白白送季芸蕙回戏院,路过一个小巷,有好几个小朋友借着月色,在泥巴地上画着格子,猜拳,扔石头来看自己要跳到哪。
季芸蕙眼睛带起眷念:“以前我们俩都还小,在戏班子里闹得鸡飞狗跳,大爷爷总是逮着你骂,真是令人怀念。”
“是啊,大爷爷怎么就只骂我。”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留的印象不好,唉,也不知道大爷爷和爸妈在天上过得好不好。”季芸蕙说着抬起头看一眼,那满天星空,有好几颗星星在闪烁。
季白白指了指最亮的那一颗:“姐,那颗最亮的肯定是爸爸,旁边挨着小小的是妈妈,他们在天上过得很好,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季芸蕙跟着看过去,爸妈那副温柔慈祥的脸浮现在眼前,是啊,行尽善事的人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目送季芸蕙走进院子,季白白回头,脚尖踢踢石子,再次路过那条小巷子的时候,小朋友们都离开了。
顺从好奇心,走到那小朋友画的格子画上,类似一间屋子,有屋顶
季白白学着那小孩跳的模样,嘀咕:“是这样玩的嘛?小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