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温彦停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优雅擦拭掉嘴边的油脂:“听奈尔说,你心情不好?”
江楚那叫一个委屈:“可不嘛,舅舅溜得那么快,我啥都没学成,被迫上岗,一个月呀,你都没瞧见,那些老家伙看我的眼神。”
他不是江家最小的,要不是十年前江家险些灭门,哪里轮得到他跟在江温彦身边学习,现在整个江家,就只剩他爹妈还有这个辈分上的舅舅。
在别人眼中,他就是踩着了狗屎运,江楚不服,所以一个劲要学成江温彦一半能力。
季白白捂嘴发笑,捏了颗葡萄送到嘴里,汁水喷满口腔,默默开口:“江楚,我看你不止因为这件事发愁吧?”
“唉,舅舅要回岗了吧?我可以歇歇吗?”江楚没回答季白白的话,他就是心情郁闷,肯定是上班上多了,还是以前学完就睡的日子舒服。
江温彦冷漠摇头,顿了一下:“不回岗,我观察观察你学的怎么样。”
这句话很明显,江温彦要当甩手掌柜呢,江楚坐直身,看着无表情的江温彦,怂怂微低下头:“我再怎么说都是舅舅的侄子,智商还是不错的,不然公司真的就倒闭了。”
“我老婆问的话你还没回答。”江温彦不理会江楚的彩虹屁,原先就是借着这个机会锻炼他的。
江楚一怔,懊恼的挠挠头:“舅嫂果然敏锐,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比公司事小,我有点想辞退身边的秘书,但找不到理由……”
“为什么这样想呢?”季白白不太理解,身边有人帮忙不好嘛,咸鱼人生多舒服。
眼看着江楚猛拍自己两巴掌,猫猫吓的放下手中的勺子,怀疑是不是自己问错话,无辜的视线对上江温彦,甚至有点……迷茫。
江楚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先是道歉:“没事没事,我也不知道,就是他总是调戏奈尔,太令人讨厌了。”奈尔他欺负就够了,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他很不开心。
江温彦笑出声,起身走到季白白身边,重新抽出一张纸巾,俯身轻轻帮他擦拭嘴角的食物残渣。
“和奈尔沟通就是,我们这边不提供回答。”
江楚一脸泄气,闷闷站起身,他就知道,早应该拉舅嫂到旁边讨论的。
他的身影走出餐厅,季白白不太放心:“他这样找奈尔,不会和秘书打起来吧?”
江温彦低头蹭蹭季白白的脸,答非所问:“乖乖,去洗澡睡觉,我累了。”
季白白皱眉,虽然有点担心,不过在江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于是他心安理得的洗香香,在江温彦温柔的嗓音下深眠。
这边两人相拥而眠,江楚那边气氛微妙至极。
奈尔依旧是一身板正的西装,要说与以往哪不同,就是他把耳朵和尾巴收起来了,没有往日那种反差,淡漠无情的脸,接受着两个人的凝视。..
“小少爷,您是有什么事吗?”奈尔嘴里问着话,手中的黑子棋落在棋盘上,差一步就可以围杀对面坐着的人。
江楚几个大步,坐落在奈尔身边石椅上:“奈尔,你咋还有闲情下棋呢!”
“杀盘,你没白子了。”奈尔淡淡说出口,最后一颗黑子落下,控住了白子所有路线,白子没翻盘可能。
坐在对面的人正是江楚的秘书,挠挠头开口:“我认输,技术又精湛了,可以啊,副总,要不要一起下棋?”
江楚给他一个白眼,转身拉上奈尔的手,扯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带上不自主的委屈:“奈尔,你怎么可以看其他人,我有事和你说,不许跑!”
奈尔看着江楚拉住自己的手,没说话,任由他带动。
一路走到江楚的卧室,他在别墅暂居下来,别墅里最大的客房当了临时的家。
正脸对上奈尔,江楚满脸都是严肃,微低头瞧着奈尔:“辞退秘书,有什么理由建议?”
奈尔的脸松动几分,有些莫名:“为什么想辞退布林?”
“你管我,我就是想,奈尔见识多,给我想个信得过的理由出来啦!”江楚气的不行,环视一圈,看到书桌上有几颗被遗忘的糖,疾步过去抓起来拆开包装就丢进嘴里,咔嚓咔嚓咬出声。
奈尔冷静坐下圆木椅子,他大概猜到江楚的异常了,悠悠出声:“小少爷,布林是个尽心尽责的秘书,最适合您了。”
“我不喜欢!他的存在已经影响到我的心情了,老板心情不好,是不能好好工作的。”江楚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拉过另一张椅子,坐到奈尔正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