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正边玩边竖着耳朵听两个老太太唠嗑,尽量收集信息。猛然一个男声把她吓了一跳。
看看四周,没有另外的人。而两个老太太好像丝毫没有受影响,现在的聊天内容已经是村里的风流韵事了,两人还特意放低了声音,脑袋凑在一起。
不会是幻听了吧,最近意念锻炼身体是不是用脑过度了,看来要适当缓缓才行啊,宋溪反省暗道。
趴着的狗猛地站了起来,耳朵竖了起来,赵奶奶安抚了一下,它又趴了下去。
宋溪跑到张奶奶脚边不停的蹭,张奶奶捞起来放在腿上。
“石头媳妇和老柳家的媳妇打起来了!”张奶奶悄声说道。
“咋啦?”赵奶奶一脸探寻,把椅子挪过去,两张椅子并排挨着。
“今天我在土地公庙里跟牌友打牌,石头家邻居高老婆子说的。”
“欸?”
“说是石头媳妇和老柳家媳妇都跟陈二混子搞在一起,陈二混子给老柳家媳妇买了项链--也不知道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石头媳妇争风吃醋,就把老柳家媳妇打了。”
“噢哟哟!”
“石头大儿子不是十六岁了嘛,都上高中了。石头媳妇现在的那个女儿不是才2岁嘛,听说是陈二混子的!”
“啧啧啧,那石头怎么同意生下来啊,他不知道吗?”
“知道啊!”宋溪正听得入神,张奶奶一拍大腿,把她又吓了一跳。“怀了的时候石头让他媳妇去打掉,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石头丈母娘说孩子要多一点,老了才有依靠。石头如果不养的话,生下来她来养。”
“他丈母娘天天坐摩托车去十几里外的厂里做事。摩托车一个来回都要十六块钱,每天手工计件工资才三十几块钱,咋想的哦。”。
“石头媳妇从小脑子不好,他丈母娘也是拎不清的。”赵奶奶分析原因。
“难怪石头以前多勤快一个小伙子哟,现在天天去厂里做半天事,结了工钱就去喝酒。听说大儿子在学校都没伙食费咧。”
“造孽呀~”赵奶奶唏嘘。
“石头也是命苦,从小没了爹,家里穷得叮当响,只好娶了个脑子有问题的媳妇。”
两个老太太一通感慨,沉默了下来。
“我靠,这个比我写的小说还离谱。”那个男声再次响起。宋溪疑惑寻找声音来源无果,开脑洞想会不会这是一本小说里,声音是旁白吗?
“这个故事里除了陈二混子得利,其他人都是血亏啊。”宋溪想。
“石头的人生因颓废而无望了;石头媳妇也不能期待丈夫上进过上好日子了,哪怕一般的都指望不上;石头儿子小小年纪面对这样的父母生活都成问题了;小女儿开局就是地狱困难模式,唯一可以依靠的外婆也护不了她几年了;石头丈母娘土都埋脖子了,还要养一个小号。石头媳妇憨憨的使劲作......好想把他们都打一顿怎么回事。”宋溪苦恼地用小短腿抱住脑袋。
“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靠脑子知道吧,我要是石头,开始的时候就不结婚,靠双手和脑子勤劳致富,至少不需要娶个脑子有问题的吧。哎,有钱又如何,我不也还是没钱的时候娶了老婆,人家还不是走了。这是我写小说这么多年为了推动剧情老给主人翁设置障碍的惩罚吧?”男声又一次响起,而且还回应了宋溪心中所想。
宋溪现在确定了,有人能听到听到自己的心声,她不禁大喜过望,让她感觉自己离变回人踏出了一步。
“你是谁?”她试探着问。
“我是狗!”
“噗~,虽然我也觉得你很狗的,不过请不要侮辱狗。”宋溪差点笑翻。
“瞎想什么呢,我是趴着的这只哈士奇!你是谁?”狗子愠怒道。
“你旁边的花臂大佬!”宋溪前脚站起来,让自己表现地威严一点。
才刚站起来,张奶奶就拎着她的后颈皮把她放在地上,宋溪站立不稳,打了个趔趄,装十三失败。
两位老太太各自回屋里忙,张奶奶是宋溪和狗子的主人。狗子的到来,她得给它布置个狗窝。
说是狗窝,也就是一两捆干枯的稻草,每年割完稻谷脱粒之后,稻草会捆成一把一把,竖立地放在田里等风干,风干了就堆成个稻草跺。稻草跺是很多八十年代人童年的回忆,藏猫猫、逃课玩累了的理想床铺、烤地瓜、玩火烧了跺子挨打......都离不开它的身影。
张奶奶把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