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西边一个僻静的小花园亭子里。
“你还知道过来。”吴锦绣一开口带了哭腔,眼泪像珠子一样止不住滚落下来。
“我又没做什么。”李业振振有词。
“谁知道,现在外面都传遍了。”
“我们真的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那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我说我们三个看了一晚上的奏本你信吗?”
“看奏本要看一通宵?还三个人看,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我......”李业深呼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最后一声叹息,没有吭声。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想骗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闭上嘴不说话。”吴锦绣轻声呜呜。
李业看了一会天,又看了一会地,无奈道:“舅舅都说他信我。”
“我爹,我爹自己后宅十几个美妾,你们男人当然帮着男人说话了。”吴锦绣红肿着双眼,又不敢放声大哭,只能不停地抹眼泪。
李业想起太后也是肿着双眼,但因为长相关系,吴锦绣显得娇俏可爱,太后就只有喜感,顿时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昨天晚上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天打......”还没说完就被一只纤纤玉手压住了嘴唇。
李业心头一阵荡漾,嘟嘴亲了一口,羞得吴锦绣满脸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静默良久。
两人并排坐在水池边的美人靠上,你侬我侬。
“要是太后还要你去呢?”
李业想起太后那一双肿胀的双眼,想起三个人哈欠连天还强撑着互相鼓励,虽然疲惫,但是那种满足感是他之前没有体验过的,那是一种能让他热血沸腾、充满激情的满足感。
是一种叫做男人建功立业的满足感。
“我想......我还是会去的。”他不想欺骗眼前这个他想共度一生的人,他希望她能理解他,能成全他这种渴望。
“哼,我就知道,你们男人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放弃。一天两天,你能经受诱惑,时间久了,她用权势压你,诱惑你,我不信你能始终如一。”吴锦绣想想,心中凄然不已,甩下手中的帕子,走了出去。
李业捡起地上的帕子,凭栏远眺,满目萧瑟。
身后又有脚步声走来,李业以为锦妹妹又回来了,欣喜不已,一回头,发现是大表妹锦心。
“见过锦心妹妹。”李业作揖。
“表哥,我信你。”吴锦心盈盈道。
......
皇城内。
今日朝会,宋溪不但收到的奏折大大减少,连朝议都顺利不少,“有钱就是硬气。”宋溪总结道,“这群老东西还是有点良心,磨刀就先缓缓吧。”
若华走过来跟宋溪咕哝几句。
宋溪:“他真的这么说。”
若华:“是的。”
宋溪叹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人生啊,总是有那么多的遗憾。”她莫名念了几句毫不搭噶的诗句,“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可对于老天爷来说,我们从来都只是小孩子。”
“我们推他一把,帮他看看内心要的到底是什么吧。”
奏折数量虽然大减,但因为基数在那里,每天奏章已然不少,宋溪送奏章中逐渐对这个国家、上下权力机构、政务运转等等方方面面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就像大数据一般,单个的数据和单个数据分开看你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放在一起,就能拼凑出一张立体的地图。
很久之前她跟一个朋友聊天,那段时间朋友管后台数据,发现两个同事总是在某个时间段手机在一个地方,一段关系浮出水面。
而在更早手机没有普及,大家还是用座机打电话的时候,她应公司老总的要求查电话清单,因为他要禁止员工电话私用。
朋友从长长的电话清单中查出哪些是哪个同事打的,没有一个错漏。
她这个位置的前任在老板面前盛赞她,只有她才能查清这些。
后来,朋友构建完整个公司的体系之后,老板在庆功宴上笑的很开心,他希望他的公司从此正规化,但她辞职了,因为她知道,这套体系说好听点是公司正规化了,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如何最大范围克扣员工,公司利益最大化。
员工不敢把怒火朝向老板,她作为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