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己诏发布的第二日,王泰组织衙署所有官、吏进入田间地头丈量本郡所有可见耕作田地,并分出上中下三等。
遭遇软对抗、弄虚作假,杀胥吏两人。
第三日,遭遇多股流民及村民阻扰,被陈成将军所率军队捉拿下狱,杀为首闹事者两人。
第四日,王泰遭遇暗杀,身边护卫当场毙命三人,活捉暗杀死侍八人,其中搏杀中死侍死五人,自尽者两人,一人存活。
第五日,审讯死侍牵连钱姓官绅、彭波等泼皮无赖,均捉拿下狱,严加审讯,以往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为求减免刑责供出更多当地官绅同伙。
第六日,将涉案官绅同伙均捉拿下狱。当地王姓官绅反,上千人围攻衙署,双方交战,尸堆成山。太后派军支援,以谋反罪诛王姓官绅全族,当地官绅、士族为之战栗。
王泰将各家各户所涉案件逐一审理,与案有涉者按律法办。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为息事宁人,大部分乡绅主动上报所有田地、以前隐瞒的人丁户数,清点田地的工作得以顺利开展。
朝野为之震动,其他州郡听闻,一时之间也都配合上报,尤其是部分州郡进展仍不理想,皇太后迁王泰前往该州郡主事,让人们看清,皇太后是铁了心要一撸到底。
也有官吏有样学样,于是一时之间酷吏当道,豪门贵族人人自危。
宋溪终于把田地再次均分了下去,由于连续的杀戮,朝廷中牵连的官员甚多,官位都空出来不少。
于是宋溪选择没有背景的寒门子弟填充,为避免这些人再次成为新的士族豪门,宋溪学历史上的“摊丁入亩”按照田地收税,不再按照人头收税,就算有一天农民因为各种原因再次失去田地,他们也不用再交税,从而不用依附大户。
宋溪知道这也只能保一时,总会有人盯着这些人,盯着田地打主意,她只是一个社畜,不是圣人,看不了那么远,只能沿着先人的足迹有样学样,做不出超出历史先贤的圣明决断。
此次全国性的杀伐使得一万多人牵连其中,配合铁与血的手腕才把这一条政策贯彻下去。
折腾了这一番,朝堂之上对宋溪唯命是从,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她是真的敢把这一朝堂上所有的人都杀了。
原来的税收是十分之一,现在宋溪调整到了百分之六,与民生息。
上朝改到了十日一朝,她也想休息休息了。
......
“没想到我也要依靠酷吏才能做一番事业。”宋溪站在上次钓鱼的湖边,对身边的两个女子唏嘘不已。
“娘娘,你如果不现在下手,他们日渐壮大,到时候反过来就是娘娘为鱼肉了。”若华安慰道。
“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看来目前还是我这个大鱼厉害一点。只不过还是大鱼吃小鱼的戏码。”宋溪略为遗憾道。“该有的套路还是要走完,小青,去跟你的表哥告别吧。”宋溪给了身边一位女子一本奏折。
女子打开奏折:
“臣有表妹,姓柳名小青,秀外慧中,贤良淑德,婉婉有仪。此次诏书所示之事,不杀不足以成事,臣食君之禄,自当誓死报效。臣亦知,事了之后不能全身而退,臣死不足惜,唯愿吾皇,太后救臣表妹于险境,全臣拳拳之心。表妹为臣搜集诸多罪证,且有死志,臣恐其落于奸人之手,无力回天。别无他愿,仅此乞伏......”柳小青边读泪如雨下。
“娘娘,表哥他对娘娘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娘娘为什么还要杀他。”
“既然你们两今后跟在我的身边,大概以后还会碰到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今天不妨咱们来探讨一番。”
“王泰作为我的一把刀,得罪了太多人,尽管那些人都知道,始作俑者是我,但是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你表哥将成为他们的众矢之的。这结果,你表哥在做之前已经知道了。”
“我的保护不能时时刻刻,只能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当然,这是我亏欠你表哥的。”
“去见他吧,如果你还是想不通,可以带着赏赐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
天牢
王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青妹,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王泰记得那时候,柳小青离开他那晚的第二天早上,他衙署门口就放着她的尸体,被派去保护她的人也一并被杀,那一天,他只是悔恨当初为什么不把她直接留在跟前。
他一把拖过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