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晚让谁侍寝?”阿斯每晚例行公事,问道。
“楚秀人。”远星笑着,她很是喜欢玄司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面仿佛能装下整个星空,深邃、明亮,笑时如星河璀璨,静时如微波流转,让人看一眼就直接入心,想忘也忘不掉。
阿斯会意,连忙备了暖轿去接玄司,途中路过阮凝良的贵和宫和陆晚舟的春雨宫,二人皆在门口痴痴的望着,“唉,这陛下又得一新欢,这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熬了。”阮凝良感叹着,自从阮唯山平定西梁后,远星对他好了很多,可他要的不是这星星点点的恩宠,而是只属于他的专宠。
“陛下日理万机,也不知这身体是否吃的消,希望这新来的楚秀人能真心对待陛下。”晚舟深爱着远星,他不在乎位分恩宠,只要她好,他便安好。
玄司到了长勤殿,按规矩阿斯端上一碗散阳汤,玄司看看,直接一口气全部喝完。远星笑着问他:“这其他后妃第一次侍寝都会问一问这是什么汤,为何你不问?”
玄司回答道:“既然是陛下赏的就该满心欢喜地接受,哪怕是碗毒药,玄司也愿意一饮而尽。”
“本王怎么舍得赏你毒药,这样吧,你既然入了本王的后宫,那么再叫你楚秀人未免显得有些不尊重羌王,本王赐你一个字——夕”。远星把一只手搭在玄司的手上,另一只手把他嘴角边的残药轻轻拭去。
“陛下,臣妃斗胆问一句,为何赐个夕字?”玄司的眼睛充满着疑惑,他那张带着懵懂的脸让人又怜又爱。
远星一挑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一句:“与本王同朝夕,共白首,你可愿?”
玄司起身跪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高兴地说道:“臣妃万幸,能让陛下如此垂爱,自此之后臣妃愿与陛下生生相伴,死亦同穴,永生永世,白首为终。”
远星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扶他起身,侍寝过后,远星赏了他一块黄金玉,此物极其珍贵,这是她的父妃霓凰贵侍给她留下的,由此可见远星对玄司多么喜欢。
第二天,远星举行家宴,所有后妃都必须参加。
“你说这不年不节的,陛下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举行家宴了。”阮凝良和纳措叨咕着。
“谁说不是呢,陛下这心思谁也揣摩不透,不管什么事等去了才知道。”纳措附和着。
“哟,这不是陆侍吗,臣妃给陆侍请安了,几日不见怎么脸色这么差,莫不是陛下有了新欢,冷落了陆侍,才使陆侍这般憔悴。”阮凝良和纳措正低声叨咕着,看见晚舟走过来便忍不住出言讥讽几句。
“谁得宠谁不得宠对我而言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陛下,她好我便好。”晚舟也不恼,微笑着回应道。
“是啊,陆侍该有的恩宠都有了,当然不在乎了,只是登高跌重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阮凝良依旧咄咄逼人,晚舟盛宠时他都敢欺负他,更何况现在晚舟已经失宠了。
“时候不早了,阮上德要是为卑贱之人耽误了时辰,惹恼了陛下那真是万万不值得的。”纳措也在明里暗里骂着晚舟,但实际上是为了快点儿结束这次不愉快地谈话。
“臣妃给陆侍阮上德请安了,方才瞧见这里热闹便也赶过来看看。”慕鸿作了个揖,他看见大家都在欺负晚舟,心里替晚舟很是不平衡。
“林才卿素来都喜欢安静,今儿怎么喜欢凑热闹了。”阮凝良知道慕鸿和晚舟交好,但碍于林尔伦在朝中的位置,所以也不敢对慕鸿下手。
“是啊,臣妃一向都是喜静不喜动,可奈何今天不知哪个奴才在哪牵来两条疯狗,吠个不停,这畜生扰的我心烦。”明眼人都知道慕鸿在骂人,晚舟听后把头偏过去偷笑了一下。
纳措听后气急败坏,大声质问道:“林才卿你真是好本事,敢出言辱骂阮上德和我。”
“南宫才卿此言差矣,我可没有骂二位,你自己非要把脏水往身上泼谁也拦不住,不过你自己泼也就罢了,还往阮上德身上泼,真是无礼。”慕鸿一脸无辜,几句话就让纳措哑口无言。
“林才卿不愧是林尔伦的儿子,三寸巧舌让人佩服啊,今日之事没完。”阮凝良咬牙切齿的说道。
“谢谢阮上德夸奖,子随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臣妃随了父亲的巧舌,而阮将军骁勇善战,英猛无比,不知阮上德哪里像阮将军?慕鸿对阮凝良不让分毫,字字扎心。
“慕鸿,我们进去吧,要是晚了陛下该怪罪了。”晚舟见时辰差不多了,生怕二人吵起来惊扰了远星,便连忙把慕鸿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