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司和阿斯的合力劝说下,远星终于不再追究韵君责罚庄允一事,只是现在还不能马上解了禁足令,韵君虽无贪权之意,但也和远星顶了嘴,多少也得关几天教训教训他。
大概过了日,远星实在耐不住性子了,便吩咐阿斯撤了满喜宫的锁链。此时怀安正在打扫庭院,听见“哗啦”一声,就知道远星解了禁足令,他赶紧跑回正殿告诉韵君这个好消息,“主子,主子,咱们能出去了!”
看到怀安兴高采烈地跑进来,韵君倒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说道:“急什么,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既然能出去了,你把这个金疮药给庄秀人送去,记住,不管你路上遇到谁,都不要多言多语,一定要尽快送去!”
怀安听得一头雾水,这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韵君从来不干这种事,难道是迫于女帝压力,不得不委曲求全?还是他自己觉得有些罚得重了,想弥补一下?怀安越想越觉得不解,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主子,好端端的给庄秀人送金疮药干嘛?挨了打是他罪有应得,谁叫他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
“他是该打,但归根结底他毕竟还是陛下的后妃,而且咱们不还得在宫里过日子吗?况且我现在是帝后,总要留些宽容仁慈的名声在外头,放心吧,陛下既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放我出去,玄司那一定说了不少利于咱们的话,庄允纵使伤好之后想得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陛下已经给了我足够的脸面,我也要懂得适可而止,也还她一些脸面。”韵君做事一向张弛有度,能很好地把握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每次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怀安点点头,拿着金疮药就往荣华宫赶去,路上他看见了阿斯,便特意急匆匆地从阿斯身边走过去,果然阿斯叫住了他,“怀安,你这么着急是上哪啊?”
“主子让我给庄秀人送金疮药去,事情急,我就不和大监管多说了。”怀安的目的达到了,他知道就算他不和阿斯说,韵君也会借玄司之嘴把这事传给远星,与其这样,还不如找阿斯来得更快些。
怀安难得的细致一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远星听闻此事十分高兴,大赞韵君是个贤辅之后,颇有明月入怀之风,当下便立刻起身赶往满喜宫,亲自登门表达愧疚之意。
韵君见远星来了,便知送庄允金疮药一事已经成功地传到她的耳朵里了。
“臣妃给陛下请安了。”韵君施礼,远星连忙上前扶起,说道:“本王未知事情始末,便将愠色迁怒于你,想来是本王的错。”
韵君当然不能顺着远星说是她的错,她的认错要作为赏赐看,绝不能当真。
“陛下何错之有?是臣妃行事太过于莽撞高调,陛下赫然而怒也是为了臣妃的清誉着想,若此事大肆流传出去,天下人一定觉得臣妃是一个以暴治理后宫之后,会遭众人唾弃,遗臭万年,陛下不忍让臣妃遭此诟谇,才将臣妃禁足于宫中自行反省,如今臣妃知道错在哪里,便赶紧想办法弥补,不过陛下放心,日后臣妃定效仿陛下仁政,以仁治理后宫,绝不再犯!”韵君妙语连珠,说得远星如同漫步云端,连阿斯这种八面玲珑的人都佩服韵君的慧心妙舌,这个帝后之位真是实至名归。
“这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与本王伉俪情深,怎会因一件小事从而坏了情义,不过韵君,你现已为帝后,这宫中总不能只有怀安这一个奴才伺候吧,从前你是后妃,本王也就依了你,可如今你已不比往昔,帝后该有的排场不能怠慢啊。”远星说道。
韵君心中暗笑,自己当上帝后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偏偏就今日想起满喜宫的宫人少了,说到底还不是怕传出去不好听,拉下了你作为女帝的颜面。不过,韵君本就喜静不喜闹,宫人少一些对他来说不见得是件坏事,而且他也不愿意参加宫里举行的仪式、大宴等等,对他来讲,能合得来的人就多走走,合不来的人连看都不想看!
韵君不想再拨宫人来满喜宫了,一方面人多耳多嘴也杂,听见什么出去乱说徒增麻烦上身,另一方面保不齐这里面的宫人掺加了谁的眼线,若里应外合的栽赃陷害也够棘手的。本来自己现在坐的位置就有人盯着,他不防不行。但面对远星他也不能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顾虑,只能违着心地说些好听话搪塞过去。
韵君说道:“陛下的好意臣妃懂得,但作为一国之后,就应戒奢从简,删华就素。满喜宫并不大,有怀安一人足够了,况且臣妃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时刻牢记帝祖创国不易,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就容易忘本,臣妃身为帝后更应以身作则,舍去那颗浮华之心!”
见远星满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