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凉得水父子更忙了。
麦收不好,家里收入差。
才种下秋,离秋收还离着。
一大家子人要吃要喝。
父子两个经常出去做活,时间都不长,一去也就两三天。
马兰花害了七七。
红果当志愿护士走了。
一时之间,马兰花消停了。
七七呢?
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马兰花,洗清自己。
怎么做才好呢?
七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夜实在睡不着,有些渴了,就去后面菜园,想拨个青萝卜吃。
“哦,哎……”
七七刚转过哥睡觉的驴棚,就听到园子里有一种怪异的动静。
难道有贼?
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村里贼娃子也就格外的多。
她们家小菜地是村里最大的一块,保不成今天来贺礼的村里人,看见了她们家菜园里的菜长得正好,眼热,半夜跑来偷。
贼娃子固然可恶,可乡里乡亲的,为了一把菜,不值得坏了人家名声。
七七想着,她仔细看清是哪个。
要真是村里那几个惯偷,她就不给留脸了。直接拿锹打。
如果只是村里普通人家,实在没吃的,来薅把菜,她就咳嗽一声吓走就是。
月光极盛,菜地里的一切看得还算清楚。
七七躲在驴棚柱子后,望菜地里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娘哎,那是?
菜地最东北角,种了一些春红薯,此时正是拖秧长红薯的时候。红薯地里叶子长得旺,乌油油地铺满地,月光下,像张巨大的绿色地毯。两具白花花的身子,正在上面翻滚……
七七捂住嘴,娘哎,这是谁啊?咋跑她家菜园子里来做这事?
庄里偷嘴吃的男女,应该跑河堤去,或者地里。不可能跑她家菜园子里啊。
村里人谁不知道,她哥就住菜园里的驴棚里啊。
难道是不明情的外村人?
不可能?
难道是?
不是不明情的外村人,那就只能是最明情的熟悉人。
七七咬住嘴唇,不吭声了。
死死盯住地里翻滚的两人。
“心心肉也,你可真是个蜜罐子。”
男人带着汗味的甜腻腻的声音。
“谁让你这死人撇得人家,多少年了。”
那个了字被一阵腻腻地让人脸红的声音掩住了。
就这一句,七七也认出了这个女人。
马兰花,她后娘。
她居然趁爹和哥不在家,带野男人在滚菜地。
“花呀,以后我天天来。”
“你想得美。我可是有男人的人,你不怕被打断腿,就天天来。”
马兰花整齐了一下衣裳。
“你这没良心的,你不是跑了吗?这么多年,你死哪去了?今儿咋想起来我了?”
马兰花的虽然是在责怪男人,可声音咋听起来,都有一种撒娇的味道。
七七想着,后娘马兰花一直不检点,和村里不少男人都腻腻歪歪的。
这男人是谁呢?
听这男人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外地口音。这男人不是庄里人,也不是附近的农村人。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出了那事,我不跑,现在还得在局子里蹲着。”
男人伸手抱着马兰花,两人坐在红薯秧上说话。
“你要是不跑,我就嫁给你。我天天给你往局子里送饭。我也是心甜的。”
“花呀,你真好。”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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