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个健康的男人。
不打她,不骂她,不嫌弃她的男人。
她阎彩衣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
“你不嫌我是个瘸子?”
彩衣抬起头,望着凉山。
“你要不瘸,能嫁给我。瘸是我们两个的缘份呢。”
这个男人不但不傻,还很会说话呢?
彩衣有些困惑地看了凉山一眼。
在娘家的时候,奶奶派人仔细打听了凉山的情况。
熟人明明说过,这个男人有些憨。
这样的话,一个心眼笨的男人,能说出来吗?
“你真心不嫌我?”
彩衣咬着嘴唇,
“假如以后,我不但腿瘸了,我再——”
彩衣猛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凉山俯下身,鼻子几乎碰到彩衣的鼻子,
“就冲你白天说,永远认我娘当婆婆那句话,不管你以后是傻了,还是瘫了,我凉山都永远认你是我媳妇。”
“山子哥。”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彩衣胸口一热,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凉山的腰,
“你真好。”
一个女人,一个芬芳的女人,这么近地贴着他。
凉山的头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洗,洗脚水凉了。”
好半天,凉山才回过神来,结巴着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彩衣脸一红,她咋这么不知羞,居然主动抱男人。
彩衣缩回手,红着脸,低下头。
凉山已经蹲下身子,给彩衣脱了鞋子。
彩衣有疯病,村里不会让她下地。奶奶宠着她,家务活也没干过。
这一双没有出过力的脚,白嫩犹如婴儿,十个粉嫩的脚趾头上,用指甲花染了红。在水盆里十分可爱。
本来凉山想要给彩衣洗脚的,现在这样一看,他不敢了。
他只是呆呆地蹲着,傻傻地笑着。
他觉得,自从他娶了彩衣,他做地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笑了。总是没有缘故地,傻乎乎地笑。
凉山蹲着,带着笑,看着自已的媳妇,真是看不够呢。
顺着脚往上看,鲜红的嫁衣,膝盖处摆放着一双小手,娇嫩白皙,十指尖尖,同样涂了指甲花的红。
怎么办?
村里人开的那些玩笑,还有姥姥在他耳边交代的那些事。
因为没有娘了,这些事,都是姥姥交代他。
可是,现在他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把衣服脱了吧?”
彩衣轻轻地一句话。
惊得凉山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我,我真脱了——”
这镇上来的新媳妇,就是和村里的女孩不一样,咋这么大胆呢?
凉山手忙脚乱地脱下衣服。
浑身只剩下一个大花裤衩。
“下雨了,冷,还不快进被窝。”
彩衣娇嗔地说。
媳妇命令了,凉山麻溜地钻进被窝那头。
咦,媳妇怎么不进来?
凉山抬头一瞅。
彩衣正拿出针线筐,对着煤油灯穿线呢?
“你忙什么呢?衣服都破烂成这样了,明天还能穿吗?我给你缝缝。”
哦,原来媳妇让他脱衣服,是这个原因啊。
他想歪了哈!
凉山把头埋进被子里,笑了。
要干活,凉山怕把七七给他做的新衣服弄脏了,就换了平时穿的破衣裳。
“你一个大男人,偷笑啥?”
彩衣用脚踢了一下凉山。
却被凉山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
彩衣红了脸,娇嗔地想要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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