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争吵声与重物拍打水流声,还有如同乘坐海盗船般剧烈的摇晃,把萧强从昏迷中给震醒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海水腥味与烤饼气息,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船上,他想活动下身体,可后脑勺那难以忍受的涨痛让他就此作罢,他试图触摸缓解痛处,却发现双手双脚不知被谁绑了起来。
这一下直接将他弄清醒了。他强忍着后脑勺的剧痛,拼命地摩擦身体,企图将束缚住自己的绳索给挣脱开。
一个人发现萧强醒了过来,匆忙赶来俯下身,用冰凉的小手抚摸着他因为疼痛而剧烈出汗的额头。逆着光,萧强只能看出这个人是个女人,最终,随着刺目的光线慢慢减弱,青青的脸庞逐渐清晰了起来。她温柔的眼睛里透着关切与无奈。
“萧强,你感觉怎么样?”青青关心地问,嗓音十分沙哑,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争吵。萧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迷糊之间,听到的争吵中有青青那即便冷静也充满着力量的声音。
“嘿,嘿!没死是不?没死就过来嚎两句,姐姐我为你辩护嘴巴都干死了。”伯爵从后面探出了头——当然,还有伯爵语速如火箭,气势若洪流,逻辑如泥石流的声音。
“青青,伯爵,我这是……”他又看了一眼身上那一条条粗麻绳所绑出来的,非常专业的绳结,瞬间联想到了非常多,脸红了满面,但又回忆到最后一个打晕自己的好像是特蕾莎,脸又唰地一下白了。他挣扎起来大喊:“青青,快救我出来,那个师太又来了!!”
青青欲助,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给拉了开来,萧强这才看到,青青背后站着一队海姆达尔侍卫队的人,其领头便是特蕾莎,就算灿烂的阳光打在她脸上,都被她那阴沉愠怒的脸给吞没。萧强又是一个冷战。
“你……”
“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异乡人,”特蕾莎立即打断了萧强,“接下来的话,你留着跟教廷审判团的人去说吧。”毫无感情,或者说,她压根就不想在萧强身上浪费感情。
“不是的,signore teresa.你怎么不听我说啊?”一旁的但丁此刻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急的还是被晌午的太阳给晒的,“小强和我到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死了,他和我之前一直……”
特蕾莎连但丁的面子都不给,直接摆手转过身:“什么都别说了,在大典之日发生如此残忍之事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突然她又转了回去,盯着此刻像吃了老鼠一样的萧强,打量道:“应该说,是你到来之后,咱们圣城的怪事就没消停过。餐厅街花园园丁,圣欧若拉修道院的张德妙,现在撒禄德指挥中心,你都在场。”
“我说师太,我也跟你说了很多遍,抓人要讲究证据的,你只说我在场就能判定我是凶手了吗?再说师太,每次出事你也跟好像料到了一样随后就登场了,按您的逻辑您,也很值得怀疑啊!”萧强不甘示弱的争辩。可特蕾莎不吃他这一招: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妖术蛊惑了教宗,竟然让那个内侍监封你为海姆达尔侍卫,简直是天大的讽刺,”说着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像是赎罪般朝东方的天空画了个三角,接着将手摆至左胸,喃喃祈祷,接着继续,“既然这次抓到了个现行,咱们就到教宗面前问清楚,接着再慢慢审判你的罪行!”
“抓?抓什么抓?!”伯爵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一样,大腿一拍,一只脚踏在了船边,像个大姐护小弟一样护住了萧强,“我跟你说,就算你是什么这些神棍战士的领头,也得过了我这关。老娘就是他的律师,有什么事,跟我来辩!”
可特蕾莎领着其他侍卫走进船舱,不再理这群人。萧强也觉得,自己准备的一系列诡辩没了用武之处,他的大忽悠对这种软硬不吃的人完全无效。
“小强,mi dispiace...(对不起)当时我跑进了阁楼听到了你,正打算下去,结果……”但丁见特蕾莎一走,连忙愧疚地向萧强道歉。可见几个把守的侍卫在旁边,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萧强虽然也很恼火,但也知道怪但丁没有用了,倒是奇怪青青伯爵的出现,问到:“算了,事已至此,你我也知道那个师太什么人……不过,你们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看住大肥…啊不,茜拉么?”
青青叹了一口气,将茜拉告诉她所关于欧若拉教派,罪业祭典以及其细节统统告诉了萧强,最后懊悔地拍着自己的脑袋:“若我早点想到就好了,咱们就可以救下那个无辜的被害者了。”
“青青不是你的错,你也努力过,”伯爵一边安慰,一边不顾那几个看守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