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回来之后,景昭便进入了无所事事的悠闲生活中,虽然只有几天,但对于景昭这样闲不下来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
虽然景昭有向腾骁问过有什么他可以帮忙的,但是腾骁回答却是,关于他的事情,元帅府还在讨论之中,虽然很抱歉,但他还是要等一段时间。
所以腾骁建议他这段时间就在罗浮仙舟上到处走走,好好的熟悉一下这个他阔别多年的故乡,为此,腾骁还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向导——正是景昭眼前那位两只手撑着坐在院墙上的熟悉身影。
“醒了?”
镜流看到景昭推门走出来,向景昭打了一个招呼,不自觉的晃着悬在空中的双腿。
景昭抬起头看了看那轮挂在女子身后的皎洁弯月,有些无奈的说道:“与其说是醒了,不如说是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那你可以回去再睡会儿,我不着急的。”
镜流微微歪着头说道。
“不想睡了。”景昭摇了摇头,看着镜流问道:“倒是你,现在离天亮还早,来这么早干嘛,腾骁将军虽然让你当我的向导,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敬业,随意一些就好。”
“我平常都是这个点起床,练完剑之后就会去军营,但是今天我怕待在军营里面把你忘了,所以就没去,而是直接找过来了。”
镜流晃着双腿,鞋跟有节奏的轻轻敲击在墙壁上。
“抱歉,耽误你的事情了。”景昭说道。
“嗯,确实是有些耽误了,本来今天是要对云骑军进行整编的。”镜流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不过这个任务被将军接过去了,所以我暂时是没什么事情的。”
镜流想起昨天腾骁将她从军营里拉出来说的话:“镜流啊,你师父临走之前拜托我多照顾照顾你,我可不能看着你整天将自己放在军营,耽误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将军,整天待在军营里,怎么算是耽误青春呢?”想了一晚上,镜流也不知道腾骁是什么意思,她认为自己是属于云骑军的,待在军营里对她来说,是分内之事。
面对镜流的疑惑,腾骁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勤奋刻苦是很好的,但是你确实该休息一下了。”
可是,我需要休息吗?
看着仰着头陷入沉思的镜流,景昭问了一声:“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镜流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青年,皎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穿了一件银色的纱衣,就像是当年他逆飞而起时的色彩。
只是,这层纱衣却有着一点缺陷,在青年的胸口上,有着一片阴影。
镜流双手微微用力一推,随后轻盈的落在地上,看着彻底站在银白月光中的青年,在心里说道:在追逐他的路上,我似乎终于能将他的背影看的更清楚一些,所以,我怎么能够休息呢。”
“呼,其实我从来不锁大门的,只是习惯随手关上而已,以后你要是来直接推门进来就行,没必要总是翻墙的。”
景昭看着从墙上跳下来的镜流,随后指了指另一边的大门,似乎在他的印象里,镜流来找他的时候几乎没有走过大门。
“嗯,下次我会注意的。”镜流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们就走吧,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地方的景色,是只有快天亮的时候才能见到的。”
“好,那就麻烦你了。”景昭点点头,随后眼神一凝,转过头看向了大门。
镜流也微微皱起眉头,看向了门口。
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他们都发现了外面有人,虽然没有脚步声,但是有空气的流动,很乱,说明人很多。
景昭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看到了一张错愕之中带着惊喜的人脸。
“王!”
鸣霄看到推开大门的景昭,激动的喊了一声,随后他的表情又变得有些惶恐,看了看身后几乎是贴着地飞过来的一百多个造翼者,他单膝对着景昭跪下,惶恐的说道:“抱歉,王,是我们的动静太大,吵到您了。”
鸣霄以为景昭这个点没有在睡觉,是因为被他们的动静吵到了。
“不,并不是,我醒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景昭摇了摇头,对于鸣霄对他的称呼,他已经不想在纠正一些什么了,他知道那没有用,相比起这个,他更加好奇的,是这些造翼者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找到他家门口,一排排整齐的单膝跪在地上,占满了整条巷子,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在景昭询问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