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南盯着柳小念,“慕晚晚。”
柳小念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陆景南说慕晚晚的那些所作所为,她低头,举着手机好半响。
才答了一句,“她真的很恨你,连带着那么恨我。”
陆景南沉默了一下,才问他,“你想告诉我吗?”
柳小念沉默了,她想告诉陆景南,可是她又不想他同情她,他的同情是一把刀,会让柳小念觉得他往后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可怜她。
哪怕是后来他会跟她结婚。
柳小念犹豫了又犹豫,只打字,“这些都是我的选择,已经过去的事情。如果真要讨回什么,我希望是我自己讨回来。”
顿了顿,她手指有些颤抖的又打字,那么倔强又孤傲,“与你无关。”
陆景南的声音极冷,似乎已经在动怒的边缘,“与我无关?”
柳小念低头好一会,她擦了擦眼尾的泪,“我从没恨过你,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当年,是我亲手推开你的,孩子也是我执念要生下来的,我不后悔我的每一个选择。我也知道,你不想原谅我,没关系,不用强迫自己可怜我。你知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打字的时候有好几次柳小念都打不下去,最后是她死死忍着泪,拼命又飞快的打完的话。
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意思她说完这句话,什么都不再说了。
陆景南垂眸看完她的话,他眼底那么寒,“好一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柳小念仰着头,她和陆景南对视,就算眼中噙着泪,但她分毫也没有退缩。
陆景南伸手拿着柳小念的手机,夕阳的光打在他的白衬衫上,他整个人似笼罩了一层温和的金色暖光,但他整个人是冷的。
他跟柳小念说,“如果我想,你就养不了这个孩子,他的抚养权会属于我。”
柳小念眼中的泪意更深,她就知道,她终会等到他的这句话。
柳小念用唇形说,“我会和你打官司,孩子是我的。”
陆景南冷漠,“我有最好的律师,会让你失去工作,会让你的家庭背上债务,会侧面的证明你是一个很糟糕的母亲,你无法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和童年。”
柳小念眼中的泪终究是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的唇形在说,“你想怎么样。”
陆景南起身,他站在柳小念身边,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动作那么温柔。
可是她的眼泪擦不完,擦了又会有新的掉出来。
陆景南就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像是吻一朵满是尖刺但已经被拦腰折断的玫瑰。
他伸手扶着柳小念的腰,才低声在柳小念耳畔说,“那就留在我身边。”
柳小念睁开眼睛,她垂在身侧的手将裙摆都攥的褶皱。
她好想问一句,‘那我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你身边。’
可她又不敢问,她好怕他来一句,情人。
陆景南盯着柳小念睁开的泪眸,他又那么冷漠无情的说,“柳小念,你不该招惹我。”
因为他不会放过她。
他立在她身侧,冷冷道,“把眼泪洗干净,出去吃饭了。被甩的人是你吗?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其实面对陆景南这点事,柳小念也不至于掉眼泪。
她只是想起了过往。
柳小念扯着唇笑了一下,她用手指擦去了眼泪。
她去房间的洗手台洗了把脸,又用手按了按眼睛。
陆景南在外面等她,等她弄好了,他们一起出去。
小孩儿一见妈妈出来,立马就跑过去,“妈妈!”
柳小念弯腰想要抱他,又怕陆景南再说出什么话来。
她就伸手,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发顶,蹲下来指着小孩儿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心疼的比了个手语,“疼不疼?”
小孩儿摇头,又说,“一点都不疼。”
柳小念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怎么可能不疼呢,怎么说也是动到骨头了,手都肿了。
陆景南开口,“他读书的地方不好,明天我让张京去给他办转学。”
柳小念听了垂眸,沉默不言了。
反而是小孩儿不愿意了,“我妈妈都没有说给我转学,你是谁,为什么你说给我转学就给我转学了?”
陆景南跟柳小念说,“你告诉他我是谁。”
柳小念看着小安安漂亮又澄澈的眼睛,好一会她比了个手语,“他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