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是真后悔呀!
明明最开始她的想法是帮忙治好丫头,以便于帮助自己和尹新月更好的融入九门,还有减少后面事情发生的曲折性。
后面自己放血也是觉得药性不足,怕一次性治不好丫头的病,还反复折腾。
于是就打算送佛送到西,谁曾想会冒出来这么个混不吝的家伙,差点儿把她给嘎了!
也幸好她确实吃过麒麟竭,否则这谎还真圆不过去。
现在,岁安躺在二爷家的客房里,面色苍白,纤细脖颈上还缠了厚厚的一层白布,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安安!”
尹新月坐在床边红着眼眶,双手紧紧握着岁安的小手。
等到岁安实在撑不住缓缓睡去之后,尹新月才走向外间,脸色极差的看向红官。
“我尹新月敬你一声二爷,我新月饭店三小姐亲自放血救你夫人,你就是这么对我妹妹的!”
外间里有五人,除了尹新月和红官,还有张起山,张日山,解九。
解九略通医术,刚给岁安治完伤,现在默默坐在一边整理药箱。
红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徒不教,师之过。
这件事,责任确实在他。
更何况,有这位江小姐参与煎制的药,确实有大作用,刚刚喝完药的丫头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红润,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睡过去了。
这位江小姐,是他红府的大恩人!
张起山坐在一边不欲开口,毕竟这件事确实是红官理亏。
“尹小姐,此事作孽在陈皮,责任在我,我会请出家法,给江小姐一个交代!”
这话一出,解九和张起山都看了红官一眼:还行,算是拎得清。
要知道,陈皮本来就在陆建勋那儿受了重伤,再加上一顿家法,一顿皮开肉绽是少不了的了。
尹新月冷哼一声,算是同意。
最开始还在叫三小姐,现在发现安安有能力有价值了,就开始叫江小姐。
呵!
尹新月在心底翻白眼。
最后她又补充:“等到安安醒过来,你还得押着你那个徒弟来给安安道歉,接不接受你们自己得受着!”
等岁安这一觉睡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丫头也罕见的没有再维护陈皮,反而是告诉红官要早些时候压着陈皮道歉。
也对,以往的陈皮从未触碰到丫头的底线,这一次事关生死,丫头怎么可能还会再惯着他。
于是,看起来极为虚弱的陈皮被红官亲自给绑到了岁安待的客房。
红官还特意让人给陈皮换了件干净衣服,以避免有卖惨嫌疑,反而让岁安更加心生不快。
“昨日一事,实在是对不起江小姐,红某已经请了家法,狠狠教训了一顿陈皮,今日带他来,也是为了给江小姐道歉。”
说完,一边的陈皮就上前几步,声音极为虚弱沙哑。
“对不起!”
早在他昨天说出师娘这两个字的时候,岁安就猜出了他就是那个疯子陈皮。
本来是为了救人,却把自己惹了一身腥的岁安就算是泥人也有几分脾气。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还没等红官说些什么,陈皮就有些不耐烦。
“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虽然说你救了我师娘是不假,但是谁让你昨天擅自往里面放东西的,你要是真害了我师娘怎么办!”
“陈皮!”
红官怒斥。
岁安冲红官摇了摇头,制止住他的动作。
然后她才慢慢起身,站在了距离陈皮一米远的地方。
“你当时是从窗户翻进来的,从窗户的角度你可以明显的察觉到我在做什么,我滴的是自己的血。”
“我难不成为了给二爷夫人下毒,我还先给自己下毒,让自己的血液里面充满毒吗?”
岁安定定反问。
“你现在愿意站在这里道歉,不过是因为我确实救了二爷夫人,那个药确实有作用,还为了全夫人的心罢了。”
“其实,在你心里,你挨的那一顿家法已经填平了你对我的那一丝丝愧疚。”
“所以,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道歉?”
“凭你昨天踹了我一脚之后又说的‘算我命大’吗?”
“我凭什么要为你的一时冲动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