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水面的扰动声。
“我来找人。”洛槐转过身,看见了一个浑身包裹在破布里的人形生物。
之所以说是“人形生物”,是因为洛槐看见了对方的眼睛,那不像是人的。
“这里没人。”就连对方也这么说。
“那这里曾经有人吗?”洛槐换了个方式问道。
“……”对方沉默了,眼神变得晦暗,“也许有吧。”
“那就对了。”洛槐一抱手臂,“我就是来找你的,阿加克。”
“……”阿加克的眼神平静,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问道:“他已经死了。”
洛槐并没有理他这句话,只是拿出了修女给他的信封,“有人让我给你送封信,你应该认识她。”
终于,阿加克有了反应,信封上的教会标记,他认识。
“她……还好吗?”
“一个人守着教堂,看起来在等什么人。”修女给洛槐的另一个深刻印象,就是落寂,包括她独自歌唱的时候。
“她等不到了……”
“你怎么知道?”洛槐反问,“是阿加克这么觉得吗?”
这时候,洛槐反而遵守了对方不承认身份的事实。
“……”阿加克又一次沉默了,最后他伸出手,“可以给我看看信吗?”
“可以。”洛槐递出了信封,“本来就是给你的。”
他算是承认了,也不避讳洛槐。
修女的信被施加了加护,没有被阿加克手上的水浸湿。
她知道阿加克总是和水在一起,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料到他如今的模样。
五分钟,信不长,但是阿加克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
洛槐找了个石头坐等着。
终于,合上信,阿加克主动开口了,“我和你讲讲深海领主的事吧。”
洛槐一下子不困了。
而且这里有一个很好的细节,阿加克并没有说这是一个故事,对他来说,这是一件事,真实的事。
也是他落魄到如今的原因。
“我年轻的时候,是一名渔夫(猎人分支),但其他人不知道,我其实还是一名祭祀。”
祭祀还真是多灾多难呐……
“我和同伴出海,发现了一具飘在海上的怪物尸体,我们将那尸体打捞上来,从其中取出了一尊雕像。”
“那雕像很精致,看起来是个贵重物品,有人说拿去卖了,但是我却从上面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我从小便向海洋的精灵祭祀,而祂赐予的力量也让我成为了最好的渔夫,我本该就此满足,但是我却不甘于只是个成天打鱼的庸人……那配不上她!”
洛槐静静的听着,大致知道了事件的开始缘由,那是几乎所有祭祀,都会犯的一个错误,那就是很容易忍不住去探究一些位置的存在,已取得强大的实力。
通俗点来讲就是……赌徒。
就像是见到一颗石头之后,猜里面是钻石还是宝石一样,神秘且带有力量的物件对于祭祀来讲就是那块石头。
这无可厚非,因为很多祭祀都是这样一夜逆袭的。
当然,出事的往往更多。
毕竟如果神秘道具的另一面是个邪神,那可能就是祸患的开端了。
诅咒、灾厄,接踵而至。
“是啊,我就是那样。”阿加克看着洛槐手里的献祭法阵,没有惊讶。
能在外面那种天气来到这的,而且还是打听深海领主的,都不用猜。
“回去的路上,我偷偷的祭献了那具雕像本以为就算对面不是什么善茬,也可以马上摆脱……我还是太年轻了。”
阿加克用手捂了下头,好像是回忆起那时的感觉,让他感到头疼。
“一开始是耳朵边多了很多嘈杂的声音,然后是我的脑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挤了进来,在我的头骨下蠕动。”阿加克喘了口粗气,此时此刻的他似乎就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洛槐额头上的命运之眼瞬间打开,在他的视野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存在在阿加克的精神中。
“我当时几乎要疯了!”阿加克捂着脑袋跪在地上。
那寄生在他灵魂上的东西似乎在阻止他对一个外人诉说祂的存在。
但是阿加克强忍着痛,还想继续,然而那个东西似乎被逼急了,想要直接撕裂他的灵魂。
如果揭开此时这在阿加克脸上的破布,可以看见他本就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