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犹豫了下,还是加了,再次说了谢谢。
江律感受到了他的拒绝,笑笑便上车了,追人不能操之过急。
林衍转身,长长叹了口气,江律该怎么处理啊,看着来势汹汹的。
他还没走到门口,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林衍一点都不想接,可电话一直锲而不舍,自动挂断后又打进来。
林衍斜靠在墙上,非常想抽烟,他烟瘾并不大,可回来之后却时时刻刻都想把烟拿在手上。
林衍仰头看着声控灯熄灭,才滑动接听,灯再次亮起,刺得林衍闭上眼。
“喂,是林衍吗?来接你一下你家祁总,他喝醉了。”
声音轻佻又带着某些暗示。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声。
林衍迟迟没说话,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祁驯跟朋友打赌的内容。
赌林衍在不在意他。
每次林衍去,都逃不过一场轻佻又下流的玩笑,和一杯祁驯嘴对嘴喂来的酒。
“哎,怎么没人说话?林衍?林衍?!”
林衍摁灭手里一口没抽的烟,“你们现在有三个选择,送酒店,找他秘书,找他未婚妻。”
说完,他也不等对面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下定决心要跟祁驯分手,就没有回头的理由,无论是旁人递来的机会,还是祁驯给出的暗示,他都不会接。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
往后碰上,远远点个头,那都算得上是好聚好散的前任典范。
可祁驯没有这个自觉。
林衍苦笑,还是他把人惯成这样的。
恐怕到现在为止,祁驯都还以为他在闹脾气,要他哄。
可惜了,这次,他是真的不想回头了。
不只是联姻,也不只是床照和小情人。
他们的感情本身就有很多问题,一方不断退让,一方不断踩着底线狂欢。
这注定是一场不得善终的,没有结局的初恋。
林衍睡了跟祁驯分手后的第一个好觉,梦里很平静,什么都没有。
可祁驯那边就不一样了,被林衍挂断电话后,他的一群哥们都陷入了沉思。
有人甚至问,你是不是打错了,林衍那么个好脾气的人会这么说话?
那人摇头,咽了咽口水,“我没打错,照着祁哥置顶的电话输入的,还确认了两遍,而且那声音,确实是林衍。”
众人一阵无话。
靠着沙发休息的祁驯倒是睁开了眼,带着睡醒的朦胧,“林衍呢?还有多久来?”
那人把手机还给祁驯,纠结了下,委婉道,“祁哥,那个,林哥他出差了,说来不了。”
他想着自己都这么委婉了,祁驯肯定能听懂吧?
结果他高估了醉酒人的智商。
祁驯摇摇晃晃地起身,抓着手机走出包间,给林衍之前供职的古籍修复院老总去了电话。
那老总也是一脸懵,“林衍出差?他不是两个月前就离职了吗?”
祁驯的酒一下就醒了。
两个月前?
是他和江许跟两家人吃饭,被林衍撞见的时间!
那个时候林衍就不声不响把工作辞了,半个字没有透露给他。
然后又答应看他改正,结果一张不分真假的床照,就让他找到借口跑了!
祁驯脑子里热气腾腾直冒,如果不是知道了这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原来是林衍的预谋啊。
祁驯随便扯了两句把电话挂断,他一拳砸在墙上,手上原本的伤口又裂开了,留下零星的血迹在墙上。
祁驯感觉不到痛,只有一腔怒火要把他烧穿了。
他立马给秘书打电话,催问下午的男人身份。
秘书井井有条地说,“祁总,那个男人叫江律,律师的律,是个古籍修复专家,家庭背景简单,父母都是渝大文学院的教授。他本人年初刚从意大利罗马二院留学回来,名下有一家古籍修复院所。”
祁驯脑子拉响了一级警报,竟然是林衍的同行!
林衍本来就喜欢那种温和沉稳的,跟他在一起时还说过,真是鬼迷心窍了,最后栽在了他这条疯狗身上。
不行,他要马上见到林衍!
秘书估摸着他消化完了,马上又抛出了个重磅炸弹。
“祁总,还有一件事,林先生今天把所有甜点房的联系方式都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