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笑话我的吧。”姜凝冷笑一声,走到杨子桐面前。
隔着厚重的玻璃窗,她警惕地打量着女人。
杨子桐穿了一身名牌,画了精致的清纯伪素颜妆,脸颊红润有光泽,一看日子过得很滋润。
杨子桐耸了耸肩,笑了笑,“我来看看你,毕竟你是我监狱里的好朋友。”
“好朋友?”姜凝掂量着三个字的含义,不悦开口:“你不配提朋友两字,你卑鄙无耻,你要是我的朋友你就不会对小炎下手。”
“啧啧啧。”杨子桐站起身,靠近透明玻璃,轻蔑地说:“反正小炎又没死,他太能哭了,我喂点安眠药也是为了大家好,怎么能怪我呢?”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多亏了你提醒,我才能提前出狱呢。”
姜凝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她咬牙切齿道:“你拿谁的钱?办谁的事?”
闻言,杨子桐哈哈大笑,一脸白痴地望向姜凝,“说你蠢,你可真是蠢,既然你不知道,我也懒得告诉你,你在监狱慢慢想吧。”
“杨子桐,你什么意思?”姜凝气得直呼女人的名字,手掌猛烈地拍打着玻璃窗。
杨子桐退开几步,抱着双肩,神色傲慢,“你很快就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监狱。
“你不许走,你到底什么意思?”姜凝失去了理智,赤红着眼眸,对着那一抹背影大声喊叫。
狱警推开接见室,提醒她,“时间到了,跟我回去。”
见她一动不动,狱警神色不耐烦,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往囚牢里送。
“放手,我没有错,有错的是杨子桐,是她陷害我。”姜凝俯身一口咬在狱警手臂上,挣脱后,往大门方向跑去,很快一群狱警跟在她身后。
片刻,几个女狱警抓住了她,棍棒像雨点般砸在姜凝瘦弱的身体上。
姜凝忍着痛不吭声,直到眼前出现了重影,昏迷过去了,狱警才停手。
等她再次醒来,身处阴凉潮湿的监狱牢房。
她自嘲地笑了笑,监狱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但于她而言,好似做了一场梦,醒来后又回到了起点。
骤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姜凝忍不住皱紧眼眉,掀开被子下了床,狐疑地摩挲着被褥里的东西。
摸到一只冰凉刺骨的小手,姜凝眼里越出了一丝笑意,原来是小炎啊。
她把小炎从被窝里抱出来,温柔的视线落在孩子白净的脸上。
顿时,身体僵住了。
小炎,小炎,没了呼吸。
轰隆一声,一道白光乍然闪过,姜凝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良久,她才回过神,怔怔地看向怀里的婴儿。
“小炎,你醒醒,我是妈妈,你不要吓我。”姜凝浑身颤抖不止,把小炎放到床上,脱掉了上衣,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她按压了很多次,小炎一动不动,身体更凉了。
“为什么没反应,小炎,你不要吓妈妈,你醒过来好不好。”姜凝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哭得绝望又无助。
她难以置信小炎离世了,才几天,她和小炎阴阳两隔。
她脸色白的吓人,伸出手搓热捂在小炎身体上,哆哆嗦嗦道:“小炎,你在给妈妈开玩笑对不对,你是不是冷了,妈妈给你暖一暖。”
她畅想了许久,等孩子长大了,她也出狱了。
挣钱抚养小炎,给他买新衣服,上最好的学校,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像一个快乐的白马王子。
如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炎离世,他还没学会走路,还不会叫妈妈。
老天啊,她究竟做错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姜凝抱着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宁愿死掉的是自己,而不是小炎。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小炎,所有仇恨为什么不报复在她身上,为什么啊?
她觉得好冷,从脚跟到头顶染了一层冰霜,除了冷还有痛,心脏部位快要撕裂了,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究竟是谁?是谁那么狠心,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姜凝眼眸空洞,低声喃喃道,任由着泪水像泄了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她嗓子哑的不像话,眼眶布满了红血丝,仿佛要将这一生的眼泪哭尽了。
恰时,一群狱警闯进屋内,从她们的角度看,姜凝想要掐死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