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再次看到顾明远,姜凝,觉得恍如隔世,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温柔淡雅,却不是她心中爱慕的少年。
“你来了。”
顾明远微微点点头,心虚把脸别向另一边,保持沉默。
良久,他才抬腿走向墓地,站在姜玉东坟墓前,九十度鞠躬弯腰,心里十分愧疚,姜叔,你安息吧。
姜叔,别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要怨就怨你清醒的不是时候,但你放心,我会照顾孤独无依的姜凝。
顾明远这样想着,把一大束白菊花轻轻地放在墓碑前,抬眼的一瞬间,他眼底爬满恐惧,想要逃离。
也许是心虚,他刚才竟然看到墓碑上的遗像竟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他骤然起身,脚下生风,转身往墓园外面走。
“等一等,顾明远,我有话要说。”姜凝急切叫住了男人。
顾明远不走了,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姜凝,眉毛一拧,心里更加不舒服。
姜凝眼里的光没了,一双眼睛空洞无神。
她不叫他明远,她不叫他哥哥了,生硬的名字,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仿佛被遗弃了,心里空落落的,像破了一个大洞,怎么也填不满。
姜凝忽略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自嘲地笑了。
以前她把他当作神明一样恭敬地公分,可他却把她当作垃圾一样丢掉,现在悲伤给谁看呢。
她和男人肩并肩,走到台阶上随意地坐下。
黯淡的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仿佛丢了魂一样,无神又寂寥。
“拿着吧,这是我的全部家产。”顾明远想到了此行目的。
从灰色衣兜里拿出一个黄色油纸信封。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百多万。
半晌,姜凝也没接男人手中的信封,反而脸色平淡,眼里透露着冷漠和疏离地看着男人。
从姜玉东离世后,她便一直这样,看谁都像看陌生人一样。
顾明远手中的信封举在半空中,送也送不出去,收回来也没脸收。
他对不起眼前这个脆弱的女人。
无奈,他只能把信封放在两人身侧。
“明远哥哥,我们到此为止吧,我不要你了。”
顾明远瞳孔几乎收缩成一个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女人,她说了什么?她不要他了!她不爱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心脏表面凌迟般的疼痛,似乎有一种难以捕捉的情感正以毁灭的速度从身体抽离。
她没有开玩笑,她真的不要他了。
看吧,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神情平淡轻松,好似他才是肮脏污秽之物。
不就是个女人吗?只要他勾勾手,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只不过他这些年清心寡欲,不乐意找女人而已。
顾明远逞强地勾了勾唇,掩饰不自然的神色。
只看女人转过头,目光淡然地面对不远处的虚空,平静道:“这些日子,我纠缠你那么久,大家也累了。”
“姜凝......”顾明远激动打断女人的话,想要告诉她,我没有疲惫,我有点舍不得。
姜凝见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愧疚之色,抢先说:“爸爸离世后,我想了很多,出狱后,我们像一对刺猬互相伤害。
可我还期盼着你能回头,但我发现这根本不是爱。”
“在继续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入狱而感到自责。
因为指责弥补我,这样会让我有负担,会让我忍不住继续爱你。”
“我不想看着你的脸色继续爱你了,一直反复下去,我会窒息。
但我不会后悔入狱,盛景宸永远不会知道车祸真相,若是再来一次,我也义无反顾。”
“所以不用对不起我了。”
话落,顾明远眼眶发涩,眼底蓄积了一圈圈泪水。
艰涩道:“我,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姜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对姜玉东出手。
若是她知道我为了仕途,差点弄死了自己的孩子,我亲手了结了姜玉东性命,她还会说出这种大义凛然的话吗?
姜凝仰起头,闭上眼,一行清泪从眼角落下,“明远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了。
你不用指责,离开你,我反而轻松许多了。”
顾明远,你不要再说愧疚了,我怕忍不住狠不下心来,把你从心脏处挖掉。
她放在大腿上的手倏